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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Criminal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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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祈本身的职业素养迫使自己又问赫延:“真的回家?”

他盯人的目光像钉子,寒冷肃然。

赫延肯定地“嗯”一声。

闻祈没有阻止拦截的理由,点了点头,温声道:“嗯,可以,注意安全。”

这就有点审问的意思了,貌似游客去哪都得向警方报备需要拿到通行证一样,赫延眼神观察锐利,直观看到了一丝青年人权势作风。

他表示理解,闻祈能穿上警服进市公安局一线刑警队也是人中龙凤、青年才俊、品学兼优之人,有自己的骄傲。

赫延默等闻祈离开,然而闻祈扫视了一圈,并没有打算马上走,他随意问:“有个问题我想问一下,你跟谈迟还是对象关系吗?有没有考虑再找一个其他的男朋友?”

“啊?”赫延被闻祈问懵了,怎么会问这么私人的问题,“闻警官,你是调查案件我需要配合你回答这个问题还是你想随便打听一下我的情感状况?如果是后者,我可以跟你聊聊我曲折的感情经历,历史要从小时候开始讲起;如果是前者,我跟谈迟的情侣关系就是明面上的你们警方所掌握的那些情况,其他的我再说就多余了。”

他说话干脆利落,长得又一尘不染。

令人害怕和窒息的是,他无需特地表现,天生上位者气质将闻祈这种官府饭没吃几天的年轻小刑警不放在眼里。

闻祈:“……”

如果都想呢?可是他使用的语气不全是铿锵有力,也不全是心虚难掩,赫延的回应明显是拒绝,他询问方式犯了忌讳。

他想再试试,铿锵有力答:“都想。”

赫延扭头走:“无可奉告。”

他给了第三种回应。

也就是第一种和第二种方式他原本当它们是废话。

果然不出所料,再想让他说第二遍就困难,闻祈拿出自己的公安警官证,摁住赫延肩膀,他瞪着他:“……”

“后者,我命令你再说一遍,以一个市局刑警的身份。”

他严肃、急切,声音寒冷,脸颊冷白皮肤更冷,执勤时很容易吓到大爷大妈群众了,赫延拿开他的胳膊,一把甩开他的控制,后退一步:“你是在恐吓我吗?无可奉告。”

闻祈未往前,他知道赫延的身手超凡,他要是往前动一步,赫延要么跑要么跟他打。

“我有权利强制群众配合调查。”

赫延胸前的黑色方形书包链没有拉,里面一堆整齐摆放的书籍底端露出来,他弯了下眉眼,嘴角噙笑,俊雅面容人畜无害:“你看我书包里的书。”

闻祈朝书包里面看一眼。以他视角,能看见书底,一本压一本,很厚,最前面书是法理学导论,法学专业的学生才会用的课本。

赫延:“我最近一直在研究医学、法学、新闻学,而且在法学中找到了一些国内法律漏洞。既然闻警官实习期所背诵的条例都忘了,我就帮你重复一遍,你再记记。当警方呼吁公众配合调查工作时,需向相关人员展示人民检察院或者公安机关的有效证件。若涉及对象作为嫌疑人被警方传唤,却未前往,那么警方可依职权采取强制传唤的方式;倘若被怀疑为受害者或是其他重要证人,警方也可依法前往该人士的工作场所或者住宅进行问询。”

“在此需要明确指出,市民在接到警方传唤后务必前往,否则将构成无正当理由拒绝接受传唤或逃避传唤,并经过单位领导批准后,依照法律规定实施强制传唤。”

“所谓强制传唤,即指公安机关在处理各类行政案件过程中,对于那些无任何正当理由且不愿接受传唤、或者故意躲避传唤以逃避执法的违法嫌疑人员,通过采用一些必要的强制手段,如使用警械等,将他们带到公安机关或警察局指定的地方,接受严格审查和盘查的一种行政行为。”

“你觉得我是违法嫌疑人员吗?有什么证据能拿出?你强制执行工作有经过单位领导批准吗?”

闻祈一抬手:“够了!知道你能你学霸,我都知道这些理论,别再背了。车票出示一下。”

“闻警官,你疑心太重了。”

赫延瘫着脸,无语地从裤兜里摸出手机,打开铁路12306,为同样瘫着脸但是没有那么无语反而有诸多疑惑的闻祈展示购票记录。昨晚来车站之前他们作了准备工作,他一张,丁六一张。为了再严谨一点,他特等,丁六二等。

闻祈看了眼购票时间,又看向赫延波澜不惊的脸:“别给我耍花样,我审了谈迟十天,他胡诌八扯,你看起来跟他是一路人。”

赫延熄屏,扔进大敞的黑方书包里,他这样袋鼠似的抱着大书包,显得有点儿可爱,容易让人降低警惕:“生气了,我替他向你道歉。谈迟是一个爱撒谎的小朋友,喜欢把人耍得团团转,我也被他骗了,不过我喜欢他,被骗后的感受比你好一点。我想替锦西所有公民问一问,谈迟犯了什么错?为什么公安部拘留他快半个月了,这么长的一个时间段是否能保证他的身体健康安全,你们进行了什么流程,能透明公开吗?

闻祈掐着腰看赫延,赫延似雪的脸上显出几分苍白,精神面貌不振,很让人心疼。

可是那张轮廓分明的少年脸依然带了倔强倨傲。

像戴着一张没有表情的白面具。

他观美人皮,看不出情绪,便看不到心理。

他放轻语气,仔细解释:“能,审讯监控录像一般不允许普通公民随意查看,涉及个人隐私和其他敏感信息,只有司法机关和办案人员才有权查看,公开这些监控录像可能会侵犯他人的隐私权,因此不被允许,但是若是真的想看,你可以去找司法机关,包括法院、检察院、公安机关、国家安全机关和司法行政机关,所以你想看,可以跟我去我们公安局看看,我让人帮你找找。”

赫延双脚站得稳固,若不是离得近仔细看,其实根本看不出病态,他一边英俊潇洒坚强如雪松,一边发挥兴趣阴阳怪气:“闻警官耐心坦诚,我会去法院、检察院看看,你们个别部门纪律不良,作风建设令人作呕,我就懒得去看了。走到门口我怕控制不了脾气乱砍一个人,砍一个仇人还好,砍一个无辜的人,人家伤了,我良心难安。”

闻祈愉快地冒出一个难以思议的问号:“哎,你是被谁伤害了?”

他伸手摸了下赫延光洁白皙的额头,烘烘烫掌,估计至少上三十八摄氏度了,他心一急,拉住赫延手腕要带他去问诊看医。

赫延颠颠颠跑着有点狼狈,还得低头注意书包里的书不掉地上,闻祈置之不理。他被强制跟闻祈的快步不闻不问走了两米远。

“拒绝碰我。”

“放开。”

“咬你了。”

闻祈耳聋。

赫延配合警官工作太积极,闻祈这个德牧一样的畜生还拽还不松开还使劲拉,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惜玉怜香,赫延胸中瞬怒,甩开他手,狠踹他一脚。

“滚。”

闻祈转身,右小腿莫名挨了一次揍,困惑不解。一张帅脸吃了一碗冷馊饭,还是被人喂下去的,他气势汹汹朝赫延方向走去,寒眸里仿佛电光石火滋啦滋啦响。

赫延拉上书包拉链,站着不躲,无意跟他动手。

“嘿!”眼看俩人一遍遍拉扯,貌似要冒火斗殴,丁六跳下车,跑到赫延身旁,搂住他的肩膀,跟闻祈笑说:“哎呀!好了,都是误会,有什么摩擦的你们年纪差不多,气不过就打一架!打得头破血流他记严重处分你停职审查。警察兄弟你让个道,我带我家孩子吃顿饭去,这一天天的太阳多美好,不吃东西饿肚子怎么跟他对象交待?”

闻祈死盯丁六:“……”

一只惯会使用激将法的老狐狸,短时间就摸准了自己脾气中易怒易燥的问题。

再转头看看丁六身边若无一事的赫延。

更狡猾。

赫延站姿放松,看一眼丁六,脸上的皮肉挂点友好微笑。再转头看一眼闻祈,对上他冷冰冰地能盯人半死的视线:“……”

说完丁六放浪形骸唱着歌,搂着赫延并排走。

赫延右手腕被人从后面狠狠拽住,那人一拉,他转身,又迎接上闻祈冷洌的脸。

闻祈看着赫延,还算轻快地对丁六说:“谁跟你说我当它是误会?”

“赫延,谁招惹你了?哪个部门?”

“你非要拉着人说话吗?”赫延轻声问他,手腕疼。

他仿佛带了一点儿飘飘情思,如三月最轻的春风拂过飞舞的柳絮,特能激发一个正常男人的保护欲,以此提醒他的错误行为。

闻祈松开手,耳根变得更加通红,脸倒是没有变色,皮肤像施了巴啦啦魔法不会融化的厚冰:“我不是。”

赫延垂下眼睫,甩了甩酸疼手腕,一抬眼,又浅浅笑了笑:“没事,逗你快乐!”

他情商很高,关键时刻帮人兜底。

闻祈脑海里一片混乱,有潜逃犯罪人员,有未侦破的案件,有师傅,有局长,有各位领导,有谈迟,有赫延,留给他的私人感情时间太少:“我不是同性恋,不介意跟男人触碰,但是我喜……”

道歉的时候嗓子嘶哑,听起来特别委屈。

赫延莫名,划了一个隔离防罩圈,告诉他:“放在心里吧,你听见了,我有男朋友。”

闻祈嗓子噎了一下,吃惊、疑惑。

“我喜欢靠近你,你是一个坦率的人,你要是觉得我这个人不配当你的朋友,我没有好说的,就这样吧,我自己走我的道,再见。”

他孤身一人踏上广场往前走,脱下大敞的户外运动黑夹克外套,往后扔到赫延身上。

赫延:“……”

误会了吗?

那闻祈害羞什么?

黑夹克外套从赫延肩膀上滑落到书包。赫延只抱住书包,仰脖往后避了避男人身上的味道,喊道:“闻警官,你衣服落下了。”

闻祈不理。

夹克掉地上了。

赫延看一眼脚下,匆匆又喊:“闻祈,衣服掉了。”

闻祈依然不理。

赫延心想,这下惹闻祈生气了,误会要深了。

他略带歉意喊:“闻祈哥哥。”

闻祈走着走着双腿一麻,头也不回应答:“天冷,你站得位置还高,多穿一层防寒。”

赫延伸着脖子,看着闻祈上身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色长袖跑出广场,与他身边穿大棉衣的路人形成鲜明对比。

闻祈一直像兄长一样照顾自己,怎么能惹他生气了呢?

背后丁六捡起地上的夹克,看了看衣领没粘泥,为赫延的肩膀认真披上。

“来,多穿一层,时下你们年轻人都喜欢穿得层层叠叠,搞不懂这是什么潮流时尚。”

他指了指自己手机屏幕上的网红:“你看看这个视频,听人讲穿起来重。”

赫延看一眼丁六的屏幕,四个小伙两个人,一对单穿运动风黑外套抄裤兜没有多少精气神儿精神泄漏的精神小伙,问候一对经过眼前的复古风敞衣叠穿头戴耳机手捧奶茶的运动潮流小伙,配上动感的背景音乐,拿了品牌方广告费拍衣服广告似的。

他不敢兴趣,仍然忧心忡忡望着前面,闻祈走向一片公共停车区域,人影越来越远。

“你穿吧,老舅。”赫延嫌脏,闻祈穿着它不知道接触过多少男人,有多少细菌,衣服还掉地上沾了泥。

“怎么称呼变了?我是叔。”丁六困惑。

“你穿吧丁爷爷,我不冷,不穿就扔了。”

“……我是你什么人?一个擦肩而过的陌生人?”丁六依然困惑。

“警察查的时候,我第一时间脑海中想的前座的人就是老舅。丁叔啊,抱歉啊,我需要一点时间改变过来。你打扮自己年轻貌美一些,就像帅叔叔了。”赫延收回看闻祈的视线,回头看丁六的脸,丁六左脸颊刀疤痕迹太严重,想必被砍的时候能疼哭,他不揭他留下的心理伤疤,目光转移到脸上其他部位,“其实你脸上的疤不丑,丑的是牙齿,太过密集,还发黄还发臭,我待会儿给你挑几个牌子的牙膏,你多刷刷。另外,你这个年纪抽那么多烟熏肺,损害心血管,易得咽喉炎,心脏病,高血压,有空就戒烟试试吧!早上抽晚上抽,早晚送进ICU。”

丁六着急、慌张、困惑、无语、怨恨、轻蔑,表情变化复杂、内心百感交集。

他一个老烟鬼,并不想听别人劝他戒烟。

但是赫延这孩子心眼善,又温柔又体贴又大方,上了车就帮他网挑了含有中药成分的牙膏和戒烟护嗓的清口气糖。

赫延雷打不动直直地像个完美假人坐在车后座,黑色冲锋衣领口竖起,下巴隐埋在里面。

早慧的人总是心事重重。

就算没有杂事,他单独给人的感觉亦是一直如此。

他敲着键盘说:“丁叔,我预约了牙医,他要打电话了解详情,你接,先把口腔全面体检一遍,后边牙槽缺牙就补牙。”

丁六接了电话跟牙医商量好时间登门看牙。接着,坐驾驶座上皱眉困惑:“赫延,叔问你,为什么总跟警察过不去啊?”

赫延握笔,学着习,说:“没有过不去,警察主要是维护秩序,不是伸张正义的,知道不打起来才不管,遇见什么纠纷,双方登记一下信息就过去了,要么让找法院,110要是有用,北上广深就不会有那么多黑中介,诈骗公司。”

丁六盯着旧烟盒,目光微微往上看,从底部磕出一根软中华,点燃打火机吸上:“我看现实没有你看得明白,你说什么是正义?现实110都是吃皇粮的,是资本的保护伞,没有影视文化中这么给力,可若是警察老百姓都不能相信,我们该相信谁?”

赫延说:“相信自己。警察大部分人跟普通人一样也不坏,只是我们每个人都不要把希望、信任、信仰这些理想主义的东西寄托在别人身上,想要生存、享受,就要自己无坚不摧,化身强者,正义是由强者制定的道德观念深入人心,现实空间中不存在的。您要是被谁偷窃殴打了,闻警官可以相信,他是一个行动派的理想主义者,想做什么做什么,很难伪装也憎恨虚与委蛇拜高踩低,也很容易感情用事,追逐权力需要的手段刚好是他这样的人最不耻和厌恶的,他还年轻清澈,刚进入职场工作,若是心术不正,容易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操纵。”

丁六叼着烟,烟头往上,开火发动车子:“叔觉得你是一个识大体观大局善良聪明的孩子,活得太透彻!太清醒!太辛苦!叔心疼你!但爷是我恩人,你跟谈迟将来要是因为某个男人破坏感情,一言不合,互相扒拉,你一拉我一拉,打起架,别怪我不开面儿,我撤嘴巴子靠边儿站,谁也不帮!”

赫延抬眼,仔细听清他嘴里嗡嗡发出的声音:“您的意思是我在夸闻祈的优点?以为我会喜欢他?叔,正确看待他人特点有助于我们汲取教训,那个警察会缠人。谈迟在我眼里就是手脚功夫不行,跟他打架,不用你特地过来帮,你插不上手帮不上忙,我不出十招干死他!第一脚争取就把他踹倒,以免他伤了我。”

丁六拿下烟,差点翻白眼:“……”

“瞅把你能的!爷在男人身上身经百战,没那么好对付,女的给他下药的也不少,什么茶艺馆老板娘,非遗满族刺绣传承人,夜深人静我见他从门口出来过,每回爷都累一身汗。”

赫延眼神锋利,撅断一根碳素笔。

哪个男人?姓甚名谁?

王八蛋竟然背着我上男人。

忍不住,想立马揍那个男人。

女士就不揍了,摊开桌跟她们谈判。

广场早上的私家车辆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多,丁六夹在俩车之间走过道小心再小心,以免碰撞摩擦了哪个不讲理的车主。

“我们去早市儿转转。”

“不去。”

“那你在这儿吃两口。”

“嗯。”

赫延打开一盒透汁包子,锦西特有的肉酱味,馅儿碎、多、紧,皮儿暄软,成色漂亮,但他捂住嘴,恶心作呕。

他知道自己得病了,心理和精神上的一种创伤应激障碍,必须克服,要不然脑海充斥着早上在何牧身上拔武器的污秽片段,他像一个站在满是有机化肥菜园里的老和尚,僧袍蹭了牛羊鸡粪便,他懊恼自责,阿弥陀佛,老衲犯了戒规,手不干净了。

他强忍膻腥味的恶心,强迫自己咬了一小口包子。

第一口咬到的是面粉和油脂,没有荤肉,还好。

狼吞虎咽,塞完一个包子,喉咙被堵,使劲咽下去,憋得额角冒青筋,还好。

两个三个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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