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狗被轧了又被砸了,死状惨烈。
谈迟站在一旁,问:“死透了吗?”
宋辞也借着路灯,低头认真看一眼,能死不透吗?他一个人能打八个人,从幼儿园到大学都是校霸,身高大力气大,精准对着狗头砸的,砸的稀烂。
“透了。”宋辞也回道。
谈迟指了指地上那团黑乎乎血渍,痛惜怜悯道:“把它送去宠物善终门店,火化埋了,省得它来找你。”
宋辞也大不理解,拍了拍手上沾的泥土,委屈地喊道:“迟哥,你杀的它,它魂儿应该来找你。”
路灯下,谈迟侧脸轮廓硬朗,五官组合起来非常漂亮,温和气质中带有恣意生长的野劲儿,冤枉孩子:“胡说八道,我没动手,动手的是你,你杀的。”
宋辞也努了努嘴唇,又被他迟哥坑了,皱着黑眉,沉思道:“……干脆挖坑埋了得了,土葬,就把它埋草丛里。”
“狗没犯错,犯错的是人,狗命十几年本就不长,做不了什么坏事,应该善终。”谈迟让宋辞也去找个袋子,把它装里面,拿去火化。
宋辞也去自己车里找了一只购物袋回来,谈迟朝袋子伸了一下手,手心上的口子又深又长,涂了点药膏,纱布没缠。
宋辞也压根儿没把袋子递给谈迟,这么脏的活儿不劳他干,提起一条狗腿,把它扔里边。
“这个点儿店关门了吧?要不还是挖坑埋了?不污染环境。”宋辞也看了眼袋子里面的东西,边嫌弃恶心边害怕。
谈迟提过来狗尸袋子,徒步朝南边走去。
“迟哥,我送你去。”宋辞也在后面喊道。
“不用。”谈迟冷漠拒绝。
人行道,一人一狗,黑色背影融进了深深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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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大男生寝室楼下,赫延黎川齐清晨分道扬镳,各自回到寝室。
齐清晨有些不放心,走进单元楼扭头又走回来:“你真的不用去医院?去一趟吧!”
赫延面色平静如湖水,朝齐清晨点了点下巴:“不用,发烧而已,吃点药就好了。”
齐清晨:“你身上伤让我看看。”
赫延:“没有,看什么!”
如果看一眼,齐清晨应该又抹眼泪哭了。
走到自己宿舍单元门口了,齐清晨突然站到身前台阶上,黎川被吓一跳,捂了捂小心脏:“我艹,深更半夜,你怎么神出鬼没的?”
齐清晨踢黎川一脚:“我跟赫延学的。”
赫延:“……”
“好吧好吧,那你别忘记吃药,多吃点,不够我那里有。”齐清晨说得跟搞批发似的,转头放心走了。
赫延目送齐清晨离开。
黎川问:“老大,齐清晨说得有道理,你要不去一躺?”
赫延转过头,踩上台阶,进了单元楼大门:“不去,你怎么也跟着矫情?”
黎川呐喊道:“我关心你啊!你要在寝室死翘翘了,我也开心,直接保研了!”
赫延掀开帘子,拍回去。
死不了。
帐还没给你算。
黎川被帘子撞了一下鼻子,赫延和齐清晨俩兄弟一个没声没话,一个一惊一吓,性格温度一个在南极,一个在赤道,差别巨大。
回到6049,赫延推开门,朝地上看一眼,老二老四围坐在地板上,屁股下边垫了方垫,撑开一张折叠桌,摆放上电脑,不知道在看什么。
付嘉嘴里叼了一根烤鸡爪,味道超级鲜香肥美,问赫延吃不吃。
赫延嘴里一股药味,中午晚上没吃饭,去付嘉那边捡了一串宵夜烤饼垫肚子,再方便冲散那股苦涩的药味。
何牧当即“砰”的一声扣上电脑。
由于太突然,忘记了关闭声音,老二老四呼吸一同停滞。
门外走廊吵吵闹闹,衬得寝室愈发安静,赫延对他们看的动作片不感兴趣,咬串拉开竖着的衣柜,从衣杆上挑了一身纯棉睡衣。
6049四人寝,室友同系同班,一人一床一桌一柜,休息条件不错,人际关系和谐融洽。
黎川推门进来,揉了揉鼻子:“你们看什么呢?好啊!竟然背着我吃宵夜?”
他走过去盘腿坐地上,拿了一根烤鸡爪,把签子拆了。
“看什么呢?打开我看看。”
三个老大哥有些东西不想在赫延面前放,心虚得很,赫延学生证上还未成年。
不过,他们看的不是动作片,只是一部近期上映的喜剧悬疑电影,刚好播放到香艳裸·露情节,男主在向女主表白,尺度稍大,这一段时间还挺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