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见状更加紧张,战战兢兢地道:“启禀王妃,前面有一女子正在敲登闻鼓,自称有冤情要诉,说是…说是…”
萧棠心中疑惑越发强烈,无意同他耗时间,提高声音问道:“究竟是何事?照实说。”
车夫吓得磕头不止,慌忙将实情尽数禀报:“…王妃恕罪,王妃恕罪啊!那…那女子不知是哪里冒出来的,竟同衙门的大人说…她才是真正的萧氏嫡女,说您…是冒充的…”
他见萧棠有一瞬间的失神,显然也被那名女子的话惊得愣住了,连忙爬起来缩到一边,不敢再回话。
这时,谢宣派来跟随他们的一名随从走了过来,躬身行礼道:“王妃,那名女子自称是萧家女,言辞之间多有蹊跷之处,是否需要属下去将她带来问话?”
萧棠定了定神,明白过来这件事很有可能又是有心之人的诡计,毕竟她没有任何关于自己不是萧氏女的记忆,也从未听说过自己还有除萧羡以外的同姓姊妹,那名女子所说的又怎可能是实情?看来,这场局是针对她和萧家而来了。
今日这一出,恐怕远不止表面上的这般简单,往后还会有更大的阴谋。萧棠不欲现在就和那名女子见面,朝谢昀递了个眼神后,以一个再合理不过的原因拒绝了随从的提议:“我身为王妃,理当由她主动求见,若是我派人去请她,岂非于礼不合?不必管她,命人暗中留意即可。”
随从道声“是”,转身离开。
谢昀将目光移回了萧棠脸上,悠悠开口道:“怎么,不让人去把那个诬告你的女子带来见一见么?”
“为何要见?”萧棠反问他道,“我上赶着去见她,反而显得我做贼心虚,倒不如先由她去,正好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今日之事来得突然,她尚未想出应对之策,也只有先按兵不动,观察那女子几日,才不至于对后者的计划一无所知。
“她既然选择了击鼓鸣冤,摆明了是想闹大,我看不如闹得再大一些,也好反过去杀她个措手不及。”谢昀却道,“她今日没能见到你,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明日、后日她还会来,说不定还会去王府寻人,甚至可能直接去萧府。此时,想必岳丈家的车队,也已经入京了。”
萧棠一怔,想到还在病中的母亲,语气顿时冷了几分:“她若是敢去萧府,扰了我母亲的清安,我绝不会放过她。我母亲身子尚未痊愈,经不起折腾,只怕她即使想见我母亲,也不会如愿。”
马车外,传来女子的哭喊声和铿锵有力的鼓声,以及周围百姓看热闹的议论和惊呼声。但很快那些声音就小了下去,马车也重新走了起来,将那些声音远远甩在了身后。
萧棠听着外面的声响,明白此事已经闹大,萧家身为她的母家,不可能置身事外,倘若那女子去了萧府,必定会惊动萧家人,钟娘子也就无法安心养病。想到母亲,她心头越发添了几分烦忧,母亲的病已经治了许久,却始终没有任何起色,实在令她不能不担心。
“别怕。”谢昀像是感知到了她的烦恼,安慰道,“我派去为岳母大人医治的人已经随萧家一同回京,晚些时候,我会让他们来见我们。你若是想回府探望岳父岳母大人,明日进宫面见过陛下,我就陪你回去向他们请安。”
萧棠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紧绷的神经终于略微放松了些,轻轻颔首道:“多谢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