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氏点了点头，“今日棠儿去徐家陪敏然挑首饰，怕是一时半刻挑不完，就定在后日罢。明日你让人赶车去孟家，说是棠儿想同他们家姑娘说话，请来府中坐坐，若是孟夫人得空，就请她也同来。”

“孟夫人？”王氏忙问，“夫人有何打算？”

“我是想，孟家的两个女儿都到了年纪，那杨氏就算不疼大姑娘，也不会不替自己的亲生女儿二姑娘筹谋。”钟氏道，端起小丫鬟放在面前的茶盏，低头抿了一口，“老爷从前毕竟是丞相，家里的孩子也都是按世家大族的规矩养着的，比寻常人家的养尊处优些。杨氏究竟打的什么算盘，只等后日便能得知。”

王氏隐约猜到了几分，福身道：“夫人如此说，我就先下去吩咐他们了。”

钟氏不置可否，目送王氏离开。

*

次日。

“夫人，萧家的人送拜帖来了。”何氏道，手里捧着拜帖，“说是请咱们家姑娘过去坐片刻。若您得闲，也请同来。”

杨氏坐在铜镜前，悠闲地摆弄着头上的簪花，并未正眼看她：“搁下罢。你和他们说，明日午后我带九微过去。”

“大姑娘？”何氏奇道，“这两日二姑娘也在家，夫人何不带二姑娘去？”

孟家和萧家素无往来，若想攀个高枝，明日便是最好的时机。

杨氏听了她的话，语带不屑地道：“你懂什么？果真是没见识。萧家如今算是攀了高枝，两个女儿都成了天家人，不是我们能比的。那萧二公子不是对九微有意么？他母亲又疼他，指不定他一求情就答应了。我此番正是要带九微去，绝了萧夫人的念头，也断了萧二公子的念想。雨微不喜萧家，去了也是无用，倒不如瞒着她，让她少添乱子。”

何氏顿悟：“夫人思虑周全，我这就去回话。”

杨氏冷眼看她出了门，放下木梳，看向一旁的小丫鬟。“去吩咐马厩的人，提前将车备好。”她道，“再去告诉大姑娘，明日午后随我去萧家。”

哪怕今日之事不成，她也不担心孟九微会阻拦孟雨微的路。

“以九微的气性，”杨氏自顾自地笑了笑，说出的话却令人心惊，“知道自己有那样的父亲，还会甘愿留在家里，做别人的垫脚石么？”

答案，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