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棠停住手,“说。”
画屏道:“大姑娘没什么要紧事,只说今日且先各自在家收拾收拾,等明日两家的马车一同出发。二姑娘说…”她顿了顿,“二姑娘说,往事不可追,请姑娘放宽心,大可不必怀恨。既没有证据,也无须再追查,左右结果都是一样的。”
萧棠默然,果然如她所预想的那样。她没说什么,将剪刀交给画屏,转身进了屋。
画屏望着她的背影,少见地叹了口气。秋夕刚好端着茶壶从小厨房出来,见她一脸沮丧,问:“出了何事?姑娘训斥你了?”
画屏怅然道:“没有。我只是可惜徐二姑娘的案子就这样翻过去了。好好的从楼上被人推下来,又刚没了生母,世间有几人承受得了这样的打击。”
秋夕一听是徐锦然的事,也不禁长叹。“咱们姑娘是个重感情的人,徐二姑娘出事,姑娘不知该有多难过。”
她想了想,对画屏道:“你去厨房切些姑娘喜欢的水果,冰好了送到主屋里。”
画屏难得地没有异议:“好,我这就去。”
目送她走后,秋夕进了主屋,见萧棠在用刚才剪下来的海棠花枝插瓶,忙放下茶壶走过去:“姑娘,这花枝粗糙,仔细伤了手。”
“这有何妨。”萧棠道,眼神依然停留在那枝海棠上,“你来,帮我看看该怎么插才好。”
秋夕向来只规劝,从不干涉萧棠的决定,见此也不再坚持,认真地观察起萧棠手上的花枝。“这一枝上的花开得多,不如就插在中央,也更显眼。”她指着其中一枝道。
瞧见那枝海棠,萧棠忽然想到了昨日谢昀的话。
“我听翠影说,令姊近来心神不宁,常对着一棵枯死的梅花树出神。”
翠影和蕊儿同是谢昀手下的人,想必也是他的死士,能打探到萧羡的动向并不奇怪。那日萧羡在傅家后花园看到梅树残枝时虽面露惋惜,却也说过自己不喜欢梅花,为何这几日会对着一棵已经枯死的梅树出神?
萧棠将秋夕说的那枝海棠插在最中间,示意她把花瓶放到窗边。“晚膳后,我去羡姐姐那里坐坐。”她要当面问一问萧羡,免得日后因为傅家生出祸端。
秋夕欣然道:“明日就要出发,往后几日都待在马车上,姑娘免不了要在车上睡觉,今日去也是应当的。”她放好花瓶,欠身道,“这个时辰午膳已经预备下了,我去看着火候。”
萧棠道:“去罢。”但在秋夕走到门口时,她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怎么不见二哥?他人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