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萧羡不明所以,萧棠于是一一解释了家中众人的身份,又道:“姐姐来之前,母亲已派人叮嘱过我,说姐姐比我年长一岁。我既是妹妹,姐姐唤我棠儿就好,不必客气。”
“…好,妹妹。”萧羡依言喊了一声,有些局促地看向苏氏,按照萧棠方才介绍的称呼唤道,“阿嫂。”
三人坐着喝了一会儿茶,凝雪进来禀报道:“夫人说今日有事在身,就不用少夫人和两位姑娘过去陪着一同用膳了,请少夫人与两位姑娘自便。”
“母亲怕是正在为清宜生气,正好可以在我院子里吃。”萧棠道,“不知阿嫂与姐姐想吃什么?我叫他们按式样来做。”
苏氏浅笑道:“我也罢了,不拘什么都好,我是一向不在吃食上留心的。只是羡妹妹初来乍到,怕是还不习惯府里的饭菜,不如妹妹先说,让他们按着式样一一做了送来,也好吃得习惯些。”
萧羡起初不好意思,架不住苏氏盛情,只得说了几个自己爱吃的菜。凝雪听完,就去厨房吩咐人照做,双燕则端来了几碟点心,供几人垫肚子。
萧羡只吃了一块点心就停了手,说是免得太饱吃不下饭,萧棠却不管那么多,每样尝了一个,苏氏也吃了两三个。饭菜上桌后,三人各自吃饭,并未寒暄过多。
忽然,秋夕匆匆从门外进来。站在萧棠身旁服侍的双燕见她焦急,忙悄悄退出去,拉住她问:“从来不曾见姐姐这样慌过,出了何事?可是那清宜不好处置么?”
秋夕摇头:“不是。”她径直来到桌前,急声道:“少夫人,两位姑娘,不好了!方才徐家打发人来报信,说是二房夫人没了!”
几人都一惊,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苏氏从前时常陪着钟氏去徐府做客,也曾见过林氏几次,乍闻林氏病逝,不由得用帕子掩了唇,面露不忍之色。而萧羡初来乍到,听得此事后很是惊讶,不知所措地看向另外二人。
萧棠最先冷静下来,拉过萧羡的手拍了拍,用眼神示意她不必慌张,随后问秋夕:“是何时的事?”
秋夕忙道:“是两个时辰前的事。我也不知内情,但听他们家人的口风,据说是前儿林家老爷行刺楚王殿下一事有了定夺,判林家满门秋后问斩,消息不知怎的竟传到了二夫人耳中,二夫人听后一口气上不来,当场昏厥过去,不到用晚膳的时候就去了。徐家二房现在一团乱,忙着张罗丧事,还是徐大夫人遣人来报的信。”
“徐家情况如何?”苏氏也回过神来,问。
秋夕道:“太守大人还在处理公务,尚未回家,徐二老爷不管这些,眼下是徐大夫人负责料理丧事,听说大姑娘也在帮着料理。二姑娘哭昏过去好几次,徐大夫人已让二房的其他人先去灵前磕了头,等过几日再发丧。”
林氏是徐锦然的生母,如今骤然离世,于徐锦然而言无疑是极大的打击。萧棠想到那日在徐家,徐锦然始终一言不发的模样,就知晓她对母亲的病极为忧心,此时她若是不去陪在徐锦然身边,让她一人如何能承受?明日她要想个法子,让钟氏带她去徐府才好,也好安慰徐锦然。
“…倒是可怜了二姑娘三姑娘,小小年纪就没了母亲。”苏氏见萧棠面色沉重,也叹息道,“出了这样大的事,阿姑心里怕是也不好受,我稍后就过去陪着。不知夫人是否知晓此事?”
秋夕道:“回少夫人的话,夫人一知晓此事,就叫王嬷嬷分派小丫鬟到各个院里报了信。但因为是徐家二房的事,并不与大房相干,寻常亲友只需在出殡日前去吊唁即刻,现下不必着急。”
苏氏略微放宽了心,拍了拍胸口道:“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