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萧棠只轻飘飘说了这么一句，甚至没有等她说完，也没有正眼看地上的女子。

画屏气性最大，见了清宜这般羞辱苏氏，哪里还能忍得住。她得了萧棠的指示，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扬手就是一耳光。

清宜毫无防备，被这记耳光掀翻在地。她趴在地上愣了片刻，用手慢慢抚上脸颊，感受到一阵火辣辣的刺痛后猛地缩回手，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苏氏一惊，见画屏犹嫌不够，竟是还想将人拽起来再打一巴掌，连忙阻拦道：“你打了她，留下伤痕反倒说不清，还是先住手。”

“阿嫂。”萧棠平静地道，“这伤是她为了栽赃我们，自己往自己脸上打的，怎么说不清？她又没有身孕，打一下死不了人。”

清宜呆了，捂着脸只顾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苏氏听了，也有些惊讶：“妹妹，这…”

“按住人。”萧棠没有接她的话，不容分说地吩咐王氏。

她见众人面面相觑，往萧羡那边递了一个眼神，补充道：“吓到羡姑娘了。”

王氏回过神，见旁边的萧羡明显不知所措，急忙吩咐小厮把清宜按住，又对萧羡道：“请姑娘先回去，这里自有我们处置。”

清宜尖叫：“不！一个都不许走！”她咬着牙，看向苏氏的眼神里全是仇恨，哭骂道：“大公子他对我情深义重！我是没有身孕，可那是因为我的孩子被贱人给害死了！我的孩子，谁来偿命？我要这个贱人死！”

她满口污言秽语，全然一副泼妇的模样，根本不把苏氏放在眼中。这下连苏氏也生了气，怒道：“给我住口！我何曾害过你？”

清宜冷笑一声，没有答话。

然而这时，萧棠在她面前蹲了下来。她抬起清宜的下巴，挑了挑眉，以一种近乎求解的口吻问道：“自己脱了衣服躺到床上，就想赖上我兄长么？他命人将你包好丢出去，一眼都没看你，你也能怀上身孕？我竟不晓得还有这样稀奇的事。”

在她记忆中，那还是今年年初的事。彼时萧文已经和苏氏定了婚约，再过几个月就要成婚，谁知他院里端茶的丫鬟清宜觉得自己与他再无可能，竟就此起了异心，在某个夜里趁屋中无人，独自溜进去脱下衣裳躺在被子里，等萧文回来。

那晚萧文走到榻边，见上面有人，意识到不对，立即让其他侍女来将人带走，并将人逐出内院，只许在外院做洒扫的粗活。谁知没多久苏氏过门后，这丫鬟再起邪念，又想故技重施，才闹出今日的事。

“你的身子，是我请郎中来把脉，还是叫嬷嬷来帮你验？”萧棠淡淡地道，“是把脉把出你根本没有怀过身孕，还是验身验出你身子完好无损？你挑一个。”

清宜双眼含泪瞪着她，不发一言。

“刚才不是还要我阿嫂偿命么？怎么，如今成哑巴了？”萧棠轻轻一挥手，甩开她的下巴，“我不知你是何来历，竟敢这般造我兄长和阿嫂的谣。”

清宜说不出话来，低头抽噎着。

谁知萧棠的下一句话，更是几乎击破了她的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