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湛！应琰！”

“快出来！”

“阿湛！”

“你俩在上面墨迹什么呢！”

“再不下来我们可上去了！”

“写完了。”应琰着急往嘴里塞进一颗葡萄，两步走到窗户边，对下面喊了一声，“马上，邢湛还有一道题。”

难得两人一起写试卷，写的是数学，他比邢湛先写完一次，当然得好好显摆。

“你吃葡萄吗？很甜哦！”应琰拿着一小串挂着仅剩两颗的葡萄，故意在邢湛面前晃，“忘了，你还没写完呢！我替你尝尝。”

“没准你会觉得酸呢！”应琰吃下一颗，满脸写着得逞二字。

手下的笔不再谦让，快速写完最后计算出的数字，邢湛直接就着他的手一口叼下上面摇摇欲坠的一颗的葡萄。

“邢湛！”应琰暴起。

“走了。”邢湛装好两人未写的作业，把书包背在右肩。

“谁让你吃我葡萄了？”应琰在他身侧晃悠。

“尝尝酸不酸。”邢湛笑看着他。

应琰：“……吃不到葡萄才说葡萄酸，你他妈听不出来啊？”

“听出来了。”邢湛回答的淡定无比，“所以才要吃到，万一真酸。”

应琰：“……强盗逻辑。”

他不太清楚邢湛最后说的万一真酸是指葡萄酸还是没吃到葡萄的人酸。

“阿姨，我们走了，晚上八点之前回来。”应琰出门前抱着言言哄了哄，亲了亲它之后走了。

“好。”邢锦坐在太阳下，“阿湛你出去多照顾琰琰。”

“知道。”

两人一起出了门。

“哟！少爷染发了！又可爱了！”豆不凡揽过应琰的肩，“老实交代，你怎么在阿湛屋子？你们在做什么？”

“做题啊！还能做什么？”应琰从他胳膊下钻出来，“你才可爱，这叫帅！”

漆原拿着手机看纪录片，听见声音后，抬起头看了看：“又帅又可爱！”

“说的对。”豆不凡点头赞成。

原以为又会像往常一样，两人打闹起来，但这次，漆原只是淡定一笑，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只是那笑里带着几分刻意的疏远，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

应琰没当回事，以为两人闹小矛盾了，可能一会就好了。

“卜羽呢？”邢湛问。

“在大槐树下等我们。”许星视线朝路口看去。

五个人一起朝路口走过去找卜羽汇合，然后再一起去烧烤点。

“我们怎么过去？”应琰站在邢湛身后的阴影处问。

“坐公交啊！”豆不凡说得理所当然，“你昨天去染发不是坐公交去的吗？”

“不是啊！”应琰语气飘起，“邢湛骑自行车载我过去的。”

“……从镇上到城里？”豆不凡满脸写着不相信。

“对啊！”应琰恨不得把邢湛炫耀给全世界听。

“阿湛。”豆不凡心痛，“不载我们，只载少爷，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他轻。”邢湛垂眸看向地面晃悠在自己身后的影子，又挪动脚步靠得更近了一些。

豆不凡自知再多问就是自讨苦吃了。

“那我们今天坐公交过去吧。”卜羽视线定格在邢湛身上。

“不骑自行车吗？”应琰真诚发问，“你们没有自行车吗？”

“没有。”许星紧挨着豆不凡漫不经心地调侃他，“如果你不介意让阿湛多跑几趟载我们过去，我们当然也愿意坐自行车。”

“……坐公交车。”应琰毫不犹豫地做出决定。

介不介意已经很清楚了。

邢湛低头勾唇一笑。

杏宜镇到城里只有一趟专线公交车850。

票价三元。

六个人一前一后地走到蓝白色的公交站牌处，扭头眺望路尽头，等待着下一趟公交车出现。

“拿着。”邢湛从书包侧兜掏出自己的学生卡递给应琰。

蓝色的卡外面套着一个米白色的卡套，透明处隐约可见一张一百块钱的边角，折叠夹在里面。

“什么？”应琰接过，拿在手里转了转，故意说：“银行卡？随便刷嘛？”

邢湛：“……学生卡。”

“只能刷一次。”

“那给我你刷什么？”应琰又递回去。

“投币。”邢湛没有收回来的意思。

“我也可以投币啊！”应琰迟了几秒反应，“你不会害怕我又拿好几百吧？”

邢湛沉默默认。

应琰：“我又不是傻子。”

邢湛：“嗯。”

“嗯是几个意思？”可能天比较热，应琰更容易炸毛了，“你才傻，你把钱装卡套干嘛？不怕我拿啊！”

“拿吧。”邢湛懒洋洋一笑，“你的钱。”

“我的？”应琰脑海快速追忆，“是不是我第一次洗澡给你的见面礼？”

邢湛淡淡嗯了声。

“为什么随身带着？怕我随时想要回去？”说起这事，应琰又想起在理发店的对话，犹豫问：“还是，你害怕又被偷？”

邢湛沉默着没有说话，一开始留在身边确实是为了在应琰来要的时候第一时间给他，因为他不相信这会是一直、完全属于他的。

但现在，他只是想好好珍藏那一百块钱。

“你想要吗？”邢湛问。

“要屁啊！给你了就是你的！”应琰瞪他，“但你可要好好保管我给你的一百块见面礼。”

说着他两三下拆开了邢湛的卡套，把一百块钱又往里面放了放，“收好了，被偷了我和你没完！”

“好。”

“车来了。”蹲在台阶上的许星喊了声，动作自然地拽上旁边豆不凡的胳膊，借力站起来。

本以为中午这个点应该没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