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成瑾抬起头挑眉说道,“还挺解气,这些是你的安排?”
如是看了一眼楼下的说书人道,“我找暖玉在玉剑山庄里,找了一个善于易容的江湖人,让他易容成孙正雄的模样将孙晓婧引入了南风馆,顺便在房里加了一点特殊的熏香,最后给刑部投了一份匿名信罢了。至于信的内容,明珠是这边查到的消息情报,我本来只想暴露孙正雄两个月前收受春闱学子贿赂的把柄,是孙晓婧太狠,也怪不了我。”
容成瑾哈哈一笑,“你这招可真狠,本来顶多让孙正雄撤职罢了,此番估计得要了他的命,那邵名海怎么样了?”
如是笑了笑,“李风华碍于众人对邵名海的猜忌,责令他停职在家。”
容成瑾点点头赞道,“一箭双雕,一死一伤,做的漂亮!”
四月初,会试中榜者参与复试,四月下旬过复试者即可参与殿试。华夏元宗三十一年,四月二十二日,元宗皇帝钦点孟君歌为状元,余晋凡为榜眼,上官毓为探花。
孟君歌的文采能高中状元,其实还是在如是的意料之中的。
李楚秋的名次排在二甲二十名,倒让如是惊讶了一下,看来礼部尚书林裕定是从中出了不少力。
如是正与容成瑾下棋,疑惑的问道,“这一甲的另外两人是何人,倒是没有关注过。”容成瑾落下一子,狡黠的一笑,“我赢了!”如是一看棋盘,也有些笑意,“是我分心了。”
容成瑾耐心的收拾散落的棋子,一边回道,“余晋凡是兵部尚书余致远的孙子,上官毓是丞相上官博的孙子。”
如是喝了一口茶,挑眉好奇,“兵部尚书余致远?只晓得有这号人物,明珠收罗来的也没有余家过多的信息,只听闻朝堂之上余致远与上官博不太和睦。”
容成瑾思虑回忆了一番,“这十几年来余致远为官低调,埋头做事,不做党争,在朝堂一直稳如泰山,亦能与丞相分庭抗礼,而皇帝对他格外的照拂,这其中多少也是因为当年的贤妃娘娘。”
如是惊讶,“贤妃娘娘?后宫现在只有皇后和李妃、惠妃,还有德妃,这贤妃又是何人?”
容成瑾也摇头,“其实我对她也知之甚少,她是余致远的女儿,二十年前因一曲京华舞惊艳宫廷,被称为京城第一美女,后被皇帝纳入宫中为妃,但仅隔两年便传出病逝,也不知其中事由,如今也没有人再提起她,只是提到余致远我才想起来。”
如是一叹,“后宫可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那样的女子想必过于清高,不屑后宫争斗,才被人当了踮脚的石头。”
容成瑾收好棋盘,对如是说道,“对了,言亦说过几日宫里会安排一个琼林宴,专门宴请今年在榜的三甲进士,届时宫里肯定会很热闹,你可要趁此机会进宫见见姨母?”
如是思忖了一番,“也好,毕竟是你姨母,言亦的母妃,于情于理我都需要见见,你届时可会入宫?”
容成瑾一笑,“我身无官职,岂可随意入宫。后宫这般大,你与宁心装扮成宫女入宫,有宁心照看你也不会有什么事。”
四月二十六,如是和宁心提前换好了宫女的宫装,午时三刻的时候,皇甫奕的马车在容成府后门将她们二人接上,往皇宫而去。
马车上皇甫奕看了看如是,笑道,“身子可都好全了?”如是笑着打趣,“你着人送来的补品,加上言玉日日在身旁监督吃药,这一个多月下来我都快胖了十斤,你瞧瞧都有双下巴了。”
皇甫奕噗嗤一笑,打量她一番,竟伸手扯了扯她的脸颊,“还是有点肉好,有福相。”如是伸手拍掉他的手,看了看坐下角落无声的宁心,瞪着眼说道,“君子动口不动手。”
皇甫奕缩回手,靠着马车认真的说道,“言归正传,一会去见完我母妃后,就在母妃宫里待着吧,亥时之前,我会回转带你们出宫。”
如是迟疑,“我们停留这么久会不会有什么问题?”皇甫奕摆摆手,“不会的,今日宫里所有人都忙着翰林宴,不会注意你们俩的。”
如是点点头,然后笑道,“对了,孙正雄一事,李风华那边可有察觉什么?”
皇甫奕点头,“那是自然,同时伤及他的左右卫,只要冷静一想,便会想到是针对他的。一直有御林军在私下探访,投递匿名信的人是谁,只是他大概没有料到孙正雄会犯这么大的事,也没有打算出手救孙正雄,他倒是想保邵名海,才提前出手将他停职。”
如是一笑,“听说现在有个叫吴广旭的人接了孙正雄的位子,这个人你可有关注?”皇甫奕神秘的一笑,“他是我的人,五年前就埋下的棋。”
如是惊讶,“你的人?”然后思虑了一下,笑道,“甚好。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该集中力量,解决一下皇甫诚了?”
皇甫奕思虑一番说道,“虽说此次折了李风华的左右手,但终究未伤及他的根本,贸然出手恐怕会遭到他的反击。”
如是点点头,“也是,反正敌在明我在暗,总会找到时机。”
马车不急不缓的行驶过皇宫门口,皇甫奕的马车可以直接行到后宫的前直门外,皇甫奕不想在此逗留,一下车便领着如是两人,走过前直门,四个守卫见是皇甫奕不敢多拦,低头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