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侧首看他,嘟着嘴摇头,“我竟忘了前两日是狗子的生辰!”容成瑾揉了揉她的鬓角,笑道,“不急,回头传个信给金掌柜,叫他备份礼给狗子送去。”
如是轻轻一叹,“还记得去年的生辰是我和他两人的,一晃竟是一年了。”容成瑾疑惑,“不是说你的生辰在六月吗?”如是笑了笑,“那是因为当时忘了自个儿的生辰,后来才从王叔口中得知我是生在六月的,所以去年倒是过了两个生日。”
容成瑾抿了抿嘴角,思虑了一下,笑着牵起她的手,“走,带你去一个地方。”
如是跟着容成瑾来了一家茶楼,大厅有些嘈杂,三教九流齐聚一堂,堂中站着说书先生,声情并茂唱念俱佳,引得听客不停拍掌叫好。
容成瑾带着如是上了二楼,如是听着楼下的声响,一遍坐下好奇的问容成瑾,“怎么突然想到带我来此处?”
容成瑾笑道,“这家店从我出生前就开着了,生意一直火红,以前我可是他家的常客,他家做面的手艺一流,带你来尝一尝,且当做吃了长寿面吧。”
一会儿小二就端着两碗面上来,看着并没有多大的显眼,但入口便知与众不同,面条劲道,味鲜不腻,咸淡适中,唇齿留香,如是赞道,“味道果然不错。”
说话间,楼下的说书人一拍醒堂木,朗声说道,“话说这一个月来京城发生了几件令人惊奇的轶事,先是听闻那御林军左卫孙正雄的嫡女,竟被人发现昏倒在南风楼的一个厢房之中,而这个厢房一直都是御林军右卫邵名海的长子邵华才专用,三品官员的嫡女出入小倌馆已足够令人惊奇了,更何况……”
台下有人等不及,兴奋的追问,“何况什么呀?快说呀!”
“对呀对呀,快说快说!”说书人饮了口水继续娓娓道来,“更何况……那女子说是昏倒在地其实不然,据在场的南风小倌说,孙正雄冲进那厢房之时,嘿嘿……他女儿正与那邵华才……颠鸾倒凤呐。”
“哇!”
“真是世风日下啊!”
“简直就是伤风败俗啊!”
“后来呢后来呢?那孙正雄被打入死牢又是怎么回事?”
说书人一拍醒堂木说道,“别急,且听老朽慢慢道来。话说发生此事之后,孙正雄颜面扫地,但还是豁出了老脸找上门去,让邵华才将他女儿明媒正娶。本也是一件成人之美的好事,只是那邵名海竟以水性杨花门风不正为由拒绝这门亲事。”
“孙邵两家因此闹了大半个月,甚至都传入了当今圣上的耳中,只是圣上仁德,并未追究。就在此时,刑部收到了一封匿名举报信函,揭发那孙正雄三年前奉命督造边境士兵兵器铠甲时,收受贿赂以次充好,导致当年与北齐的丰宁关一役,华夏虽未兵败,却死伤惨重,只是当时负责制造兵甲的将领畏罪自尽,所以此事才没有牵连出孙正雄。圣上得知后,下旨彻查此事,虽时过三年,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终究还是查出许多证据,直指孙正雄罪行,圣上震怒,下旨将孙正雄打入死牢,秋后问斩,孙正雄家眷全部发配边疆,以告慰当年丰宁关一役一万八千名将士的英魂啊。”
“好啊!这种人就该杀!”
“对!他家眷也不该放过!”
“是啊,我华夏铮铮男儿,竟是因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马革裹尸战死沙场,呜呼哀哉!”
“那封匿名信函可是邵名海投的?”
“对呀,这般情况,肯定是那邵名海不堪孙正雄逼婚,才出手举报的!”
“可是这都是三年前的事情,怎么如今才说出来?”
“难不成……这邵名海肯定是知道孙正雄所为,如今不过是闹掰了,才一不二不休的!”
“嘘!毕竟是匿名信函,也不一定是那邵名海。”
“哼,反正都是一丘之貉,那御林军都不是什么好鸟……”
容成瑾也听到了楼下七嘴八舌的讨论声,震惊万分的看向如是问,“如是,这是?”
如是一脸平静优雅的吃着面前碗里的面条,仿佛对说书人的故事早就了如指掌,抬头对容成瑾一笑,“这故事是不是挺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