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看着手中的玉佩,有些沉思,京城余家?难道她和余家还有什么牵扯不成?
八月初一,天气又开始升温。清晨的晨曦初绽,街角有一群小儿争相抢挖着街边的残烛,嬉闹着穿巷而过。
辰时三刻,苏杭货铺中的店小二刚刚开了店门,正百无聊赖地擦着积尘已久的货物,转头一看,只见一位身着水蓝色及腰罩衫搭配淡粉色印花罗裙的女子步入店中。店小二眼睛一亮,立刻放了手中的抹布迎上来,走进一看真是一位温婉明艳的女子。
“这位小姐需要些什么?咱们店里的苏杭特产一应俱全。”女子笑而不语,四处打量着商铺的布置。拿起放在最近处的一匹丝绸,轻轻拍了拍上头的积灰,叹息着摇头。
小二有些莫名的瞧着,又见门口走进一位身着翠色罗裙的女子,姿色比先前的那位稍稍逊色,却也透着一股小家碧玉的清秀。只见她对自己点头示意了一下,径自走到先前女子的身后,轻轻说道:“小姐,茯苓看了看,沿途过来有四家还有前头一家,都是卖江浙一带的特产的。”
如是叹息着摇头,“难怪会放着积灰了。”回头唤小二,“小哥,请问你怎么称呼?”小二倒是一愣,随即连连摆手,“哪里哪里,小的贱名朱淸谷,小姐唤我谷子就行。”
如是笑了笑,“谷子,冒昧的说一句,贵店这上午似乎并不太有生意,你怎还来得这般早?”“姑娘说的倒是不错,只是就像方才这位姑娘说的,前前后后好几家都是卖同样商品的,谷子觉得铺子开得早点,晚上关的晚些,这样总比别家多赚一些。”
如是四周瞧了瞧,“你来的早回的晚,你家掌柜没看到,你照样拿这点工钱,何必如此。”谷子听得这般话,倒是敛了笑意严肃道:“我干活可不是为了掌柜,掌柜这十天才来两三趟,我不照样开着这店。我只是为着我的东家,报我东家的知遇之恩。”
如是挑了挑眉,“东家?”谷子自知失言,岔开话题道:“小姐可是想买些什么?这丝绸可是顶好的。”
如是笑着走到一侧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来,“谷子别急,我这生意得这掌柜来了才好说。”谷子倒是被她这自来熟的架势愣住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小姐,我方才说了,掌柜三天才来一趟,不知道今天……”
谷子话未说完,“谷子!谷子!”就被铺子外头匆匆跑进的一个人打断了,“谷子,今天东家……”是个年近五旬的老人,额角有汗,满脸焦急,待见到店内的情形时愣住当场,一时忘记将刚刚的话接下去。
谷子连忙迎过去,“掌柜,东家怎么了?你怎得这般着急?”掌柜回过神来,连声对谷子说,“昨晚个东家就派人来说,今天新东家会过来,你赶紧着,快把店铺搞干净了,该收的都给收起来,别杂七杂八的搁一堆。”
谷子一听东家,连连兴奋地点头,“哎!我立刻清理。”说着就要走开去。如是站身来,笑意盈盈地问道:“赵掌柜,有什么我不能看的,需要收起来呀?”他们二人还没缓过神来,茯苓扑哧一笑,“小姐恐怕误会掌柜的意思了,想必是掌柜怕这积尘呛了小姐罢了。”
赵掌柜惊异的望向她们,沉默了会才走上两步问道:“二位、二位姑娘,就是东家口中的新东家?”
如是笑的落落大方,微微点头说道:“小女子秦如是,还请二位多多指教。”赵掌柜连忙上前两步,“恕老朽眼拙,有眼不识姑娘,还望姑娘海涵。”说着转身拍了拍尚在惊讶瞪着她的谷子,“谷子,还不快给东家沏茶去!”
如是和赵掌柜在内室坐下来,听他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真不知姑娘来的这般早,老朽有失远迎,实在是失礼……”
如是放下茶杯,笑道:“赵掌柜不必如此,如是明白掌柜的难处。茯苓。”茯苓连忙上前,从袖中掏出一个锦袋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