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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番外三 殷殊连[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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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殊连生于安阳城,黎族人,其母殷华辞供职于司刑堂,为巡尉,负责城南之地的治安,其父商漓供职于司礼堂,为奉书,需为礼祭等族中要事撰记。他因双亲的身份在城里过着优渥的生活,但在幼时就有了他这年纪怎么也想不明白的疑问,连两位长辈都未能帮他解惑。或者说,那两人本就是给他带来困惑的源头之一。

黎族人许外族人与之共存于安阳早已逾百年,但至今两方之间仍有隔阂,最明显的表现便是只有黎族人可居于城中,外族人只能住在围绕着城中的东南西北四面。

再早一些的时候,黎族人连身上穿戴的服饰都会与外族人区分开,走在路上教人一眼就能分辨得出,还不允许外族人作相似的打扮,最初有人这么做便被赶出了安阳,说是驱逐出城,后来真实的下落如何便没人会去深究了。也不过是近百年内,城里的此等风气被勒令整改,黎族人就只会在族中重要的节日里穿上本族独有的服饰,以此彰显自己的出身。

殷殊连自听得懂人话起,便听人和他说过要他少与安阳城里的那些外族人来往,和他说这种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生养他的那两位。他幼时不知这话的背后包含着多么根深蒂固的东西,他在如白纸一般的年纪受这等言语影响尚浅,每回都是只听进去了一半,而这一半也未能种进他心里,多年来都像团云雾似的缠绕在他心头,令他偶尔会感到有些迷茫。

他见母亲在外族人面前总是一副威严不可近的样子,但在面对黎族人时也不见得有多好说话。他的父亲与母亲相似,就是人看着要容易说上话一些,真要有人让他办起事来,那他也是会分人的。

这两人私下里相处时与外人所想不同,感情很是和睦,能对彼此说的话也不少,还让殷殊连见过二人彻夜长谈的时候。两人待这唯一的儿子都能拿出将近十分的耐心,像是把平时吝于给予外人的和善柔情都攒下来给了他一个人。

或许正因如此,殷殊连只在言语上听过要他少与外族人交往,行动上却从未被明确地禁止过。不过他更愿意相信自己没被禁止这么做是因为那两位其实并不真的瞧不起外族人,毕竟他不曾见二人欺凌过那些人当中的任何一个,不像他见过的有些黎族人,尤其是同样拥有四司职权的某些人。

关于安阳城里发生过的种种光辉往事,殷殊连从不同的人那里听到过很多,但那些人都不大会提起现今占城里人数更多的另一群人,仿佛他们是供养鲜花的泥土,连绿叶都算不上。偶然有人说起,用一句话也就带过了,说的多了那定是在借那些人得以入住安阳之事来夸赞当年下此命令以及后来肯继续推行此令的诸位族长和族里身份尊贵的大人们。

有时殷殊连会故意问几句和外族人相关的事,不一定次次都能得到回答,但问的多了,多少就能听到些有用的。比如世上有两大仙门,一为明幻宫,二是元清门,虽有强大的实力,但都不如黎族,有的人还会用上“远不及”这样的字眼,说话间满是藏不住的自得之意。

这种话他也只听一半,了解越多就越会想要在长大后去世间各地走走,最好是能去拜访一回那两家仙门,见识一下那里头的人的本事。

为了将来能有独自四处行走的底气,殷殊连四岁起就跟着父母学习各种本领。殷华辞教他基本的身法,并不急于教他用剑,是为让他打好基础以便日后能更顺利地学好剑法。商漓和他讲解世上各类术法,尤以黎族秘传之术为重,但在他会引灵气入体前只能与他说说其中的精妙之处和修习时的一些要点,好让他以后可以尽快地学会。

对于将来的修行之事,殷殊连曾同两人说过:“我虽然和你们学了那么多,可我有时也会想,万一我是个没法修炼的人,那你们不就都白教我了吗?所以,我想有些东西你们是不是可以不用那么急着教我?”

“绝无可能。”

“断不会如此。”

殷华辞和商漓接连否定了他的想法,皆未有一分一毫的犹豫。紧跟着,殷华辞又说:“你只管学着,过不了几年你就能用上了。我和你爹都不曾有过这等担忧和怀疑,你也不必有。”

“嗯!那我就乖乖学着,再也不想这种事了。”

因着对两人的信任与敬仰,殷殊连果真没再担心过,一心只把能学的都学了,暂时做不了的就都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黎元节是黎族最为重要的节日,传闻是黎族先祖的诞生之日,在每年的十月末,那日的安阳城会格外的热闹,在城里的黎族人都会穿上煦云服,于晚间亥时聚在位于城池中央的祭坛周围,由族长或是哪位宗长带头行祭祀之礼,跟着祭拜老天和祖宗们。

平常这一日黎族人行过祭祀礼就算过完节了,但每隔百年会在祭祀之后迎来一场盛景,很是难得一见,凡是见过此景的人无不惊叹,更有不少人会将亲眼看到这种景象的经历作为吹嘘之资,在安阳城外逢人就要拿出来说一遭。

六岁那年,殷殊连正赶上了好时候,他会在这一年亲眼见识这百年一回的壮丽之景。梨元节当天,殷华辞和商漓都要在白日里当值,约酉时归家,等都到家了就会和殷殊连一起换上煦云服,再去祭坛那参加祭礼。

白天父母若都不在,殷殊连往往会去母亲的多年好友郑沅那待上大半天,等时候差不多了再回家。前几年因他年纪太小,每回都是三位长辈轮着来接送他的。今年他自觉已不再是个需要长辈时时陪同的幼童了,便提议要自行来去,且得到了允准。

这天殷殊连突然兴起,故意绕了道,走了一条人少但景色更妙的小路。这一绕可就巧了,让他正碰见两个人在为什么事情争执,其中一人还被另一人推进了旁边的河里。他来时的方向长着不少树,又隔得远,推人下河的那个人在慌乱地四处张望时便没有发现他,推完人没多久就跑没了踪影。

殷殊连撞见这一幕时先是愣在了原地,在听到落水之人的呼救声后才张皇地迈开了步子。他学了不少身法,偏就还没学过游水,更别说是下水救人了。幸好这条河的水流并不湍急,那人落进水里后一直是在原地挣扎,未有被流水带离的迹象。当下之计,最好是找个水性好的人来,再不济也得先找到帮手,否则光他一个半大的孩子还真没那能耐去救人。

运气还不错,殷殊连就近敲了两户人家的门便找着了合适的帮手,第二户人家家中恰有会水的大人,及时将人救了上来。落水的人看着也就十岁出头的年纪,醒来后瑟瑟发抖着,却不忘向救了他命的人千恩万谢。

因是涉及害人之事,差点有人丢了性命,殷殊连便同救了人的这位长辈一起带着受害者去了应安署,请那里的人来主持公道。应安署的执案司在得知这三人的来意后先问了被害之人的姓名和住处,又从他这问到了害他之人的身份,不到半个时辰就让下属把犯人带到了,与之随行的还有犯人的双亲。

被害落水的人叫刘绪,家住城南坊庆街,此来城中是替家里给顾主送新制好的衣裳,而推了他的人正是顾主家的小儿子雷志。

依刘绪的说法,他在送完衣裳后的回家路上被雷志叫住,要他交出身上戴着的珠玉佩饰。这东西其实不是什么名贵之物,只是样式看着新奇,刚好被雷志相中了。刘绪在雷志家中拒绝了他的购买之请,哪知这人竟起了歹心,改在路上强抢,得逞后还因气愤将人推到了河里,之后就有了殷殊连偶遇相救之事。

此事落到雷志的嘴里,那就是完全颠倒的模样了。他说那珠玉佩饰本就是他的,因发现此物被盗便来询问不久前唯一到过他家的外人刘绪,他在路上人赃俱获却遭反抗,一时失了手才把人推进水里,又因受惊慌了神,所以没想着把人救上来,反而逃离了当场。

涉事双方各执一词,执案司便询问起了另外两人。救人的那位说自己只干了救人这一件事,其余的一概不知。殷殊连则道出了自己当时所见,他说:“我那时看见了,是这个叫雷志的把刘绪推到了河里。”

“你看见了?我那时怎么没看到你,你和他认识的吧?竟然帮着他来陷害我。”雷志一听了这话赶忙向殷殊连质问了起来。

他不说这些还好,一说就能让人感觉出他的慌张,随他而来的两位倒还镇定,这时他的母亲站出来说:“你说你看到我儿子推了他,我儿子却说没看到你,我猜那时你应该离他们有些距离,那么就算你说的是你亲眼看见的,你如何确信自己没有判断错?此事究竟是我儿的无心之失还是有意为之,你可能把话说得再详尽一些?”

见殷殊连没能立刻答上话,执案司便去问刘绪:“你当时可见着这第三人否?”

刘绪摇头道:“没有。”

于是执案司又问殷殊连:“你在见人落水前可是暗中观察他二人许久,所以认定是有人故意推了另一个人?”

“我是路过偶然看见的,并没有看到整件事的经过。”殷殊连如实答道。

“那你的话便不适合作为证词了,且先留在一旁就是。”

雷志的父亲接着执案司的话说:“大人明鉴,此佩饰做工精巧,哪是他一个替人裁衣的外族人家用得起的,这事我想就不用劳烦大人再审下去了。”

这话就怪了,安阳城里不缺有钱的外族人,便是替人裁衣的人家也不都会连一件像样的好东西都拿不出来,可殷殊连已被问过了话,此时也不好再多质疑什么。

“劳不劳烦的还用不着你来和我说,把刘绪的家人带上来。”执案司睨了雷父一眼,接着又对下属吩咐道。

刘绪家里只来了他的母亲,他的父亲还要看着铺子。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他母亲居然替他认了错,请执案司看在他儿子险些丧命的份上饶了他,不要再追究下去了。

她这一退让换来的却是对方的咄咄逼人,雷志的父母不仅要刘绪当场下跪认错,也将矛头指向了起初帮人说过话的殷殊连。其父怒视着殷殊连说:“你是谁家的孩子!小小年纪不学好,居然帮着人说谎,你说你这么做能得到什么好处,还不赶快如实招来!”

“我没有说谎!刚刚这位大人都没有这样说,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殷殊连无端遭受指责,不解又气愤,努力平静地回了话,却被再度质问:“你姓甚名谁,父母又是何人?能教出你这种人的,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叫殷殊连,我娘是……”

他还没把话说完就听到有人问他:“殷殊连,你是殷巡尉家的那个小孩?”

“你说的殷巡尉是指?”

“殷华辞,她的全名。”

“那就是我没错了。”

问他话的也是个巡尉,那人和他说了这么几句后便住了嘴。随后执案司就将此案判了,念在刘绪年纪尚轻且是初犯,落水之事便算是他得到的惩罚,没让他下跪道歉,就这么让众人各回各家,都别坏了今天这大好的日子。

郑沅来应安署寻殷殊连,接他到自己家后听他说了这件事,还安慰了他许久,担心他因此受到了什么惊吓,那她可就不好和自己的好友交代了。

“郑姨,你说刘绪的娘亲为什么要那么做呢?难道这件事真的是刘绪做错了?如果不是他的错,他娘那么做不就是在害他了吗?”

面对殷殊连的这些疑问,郑沅耐心且温和地说:“是不是刘绪的错我不知道,但我想若他没错,那他娘亲的所作所为也未必是在害他,或许反而是在息事宁人呢?”

“这我就听不明白了,郑姨可以和我解释一遍吗?”殷殊连问。

郑沅没有跟他解释,只说了句:“这事要你自己慢慢领会才好,我和你说的越多你可能就越糊涂了,总有一天你会想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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