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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第一百零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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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是?”白瑶问。

“一群可怜人,被人割了舌当作工具使唤。我给你们的药水顺着伤口进入体内,能暂时压制住里面的蛊虫,人死不了,你们放心。对了,你们就是要带我们出去的人吗?”谢颜兰说。

白瑶笑着反问:“那你就是我们要带出去的人了吧?”

“是我,还有一个是我姐姐”谢颜兰也笑,“这些人所中的蛊我和姐姐都不认得,大概是那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炼制出来的,我们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中的,所以没能提前知会你们一声让你们有所防范,两位受累了。”

“不要紧,但听你这么一说,你刚才做的那些其实并不一定能有用,是吗?”程轻禾忽然想到了这一点,问道。

谢颜兰笑得天真,回她说:“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我用的那些药草对许多蛊虫都有奇效,这次也很可能是能成的。实在不成,总还会有别的办法。我在书上看到过一句话,叫什么‘船到桥头自然直’,差不多就是这么个理。”

她俩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对方,扑哧一声也就不再反驳什么了。程轻禾在余光中扫见了那口大缸,突然好奇道:“那群虫子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你去瞧一眼就知道了,但我建议你还是不要靠太近得好。”谢颜兰答。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程轻禾走到大缸旁,用剑挑起盖子,还没来得及看清里面的情形,她就被那难以形容的臭味劈头盖脸地糊了一鼻子,差点两眼一黑晕了过去。就这么一瞬间的失神,她手一抖,结果意外将整个盖子都给掀开了。谢颜兰早有准备,捂着鼻子躲得老远,离得近的白瑶可就遭殃了。难为她还能维持理智,快步上前将盖子捡起,严严实实地盖了上去。

因这意外之举,她们也算看清了里面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密密麻麻的肉块是看不着了,只见一缸的浑水,上面还漂浮着一层油花一样的东西。

那股臭气程轻禾毕生难忘,要她拿什么来形容的话,她想或许只有陈年的粪池里放了一具腐尸能与之相比,尽管她也没闻过后者的气味,但应当是差不了多少的。

在斜对面院角暗自庆幸的谢颜兰忽然在地上瞥见了一块还在四处乱爬的肉块,她便一挥手从不远处的树上砍下一根细树枝,将其猛地扎进去,然后带着它们走到刚缓过神的两个人面前。

离这么近一看,程轻禾和白瑶都觉得这东西一点都不像只虫子,就是个碎肉块的模样。随后,谢颜兰挥起了手中的菜刀,精准的一刀下去,借着火光,三人就见肉块的中间有一只半个小指甲盖都不到的黑色小虫。它的周身遍布着暗红色的线,像人的经脉一样,看样子这才是蛊虫的本体,它就是用这些线在操控包裹着它的肉块。

“我方才没注意,原来你之前的武器就是这把菜刀?”程轻禾忽问。

“去搬水缸时顺手拿的,平时常有人磨,还挺锋利的。”谢颜兰一笑答。

“我们在这说了这么久,是不是该去见你那位姐姐了?”白瑶跟着问道。

谢颜兰想了想说:“她交代过我让我没事了也别急着去找她,她那边的事她想自行处理,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听她的。”

“我不知道你们身上发生过什么事,但我猜她这么做也许是想你们之中至少有你一个能平安出去。”白瑶说。

又思索了下,谢颜兰望着内院的方向说:“这次我想不听她的,你们陪我……”

话到这,三人脚下的地面猛然一颤,谢颜兰立时顾不得棠止交代过的话,拔起腿就往靠近丘石山的屋子跑去,那两人见此也连忙跟了上去。

夏平溪实在不是个练武和修行的料,这么多年来他与人打斗的本领只比一般人好一些,修为上也只停滞在了练气期,如果不是有宗洵给他的那些符咒和灵器在身,他没两招就会败在棠止的手下。

凭借着那些外物,他撑了许久,但终不敌棠止,被她拿剑指着捂着手臂上的伤躺在了地上。

生死之际,棠止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恐惧,反而在他眼里看到了一种诡异的堪称愉悦的情绪。

好熟悉,她好像在哪见到过。

记忆如流水般淌过,她想起来,那是他在炼制出还生蛊时露出过的眼神。

真令人作呕,她想。

“义父曾对我说过,修习蛊术要懂得时时防范,否则终有一日会被蛊虫反噬。”夏平溪盯着与他只三寸之距的剑尖说道。

“别太抬举自己了,你现在不过是与这世间作过恶的所有人一样,在自食其果罢了。”

对她的这番冷言冷语,夏平溪不作辩驳,而是回她说:“世上作恶的人那样多,可不是人人都会尝到恶果的。既然你想让我吞下恶果,何不立刻动手?”

棠止脸上少见地露出了讥讽的笑容,她说:“因为我还要亲眼看看你经历一遍我们所经历的,甚至更胜过我们百倍、千倍。以及,你若能解了还生蛊,或许还能再苟活得久一些。”

“让中蛊的人再死一次就好了,这不是已经有解了吗?”

见她不答,他又自顾自地说:“说到还生蛊,有件事你应该还不知道吧?”

“说。”

“它现在已经比之前更厉害了,外人用什么法子都看不出它的存在,除非把中蛊的人杀了。”

眼看着棠止终于不再是那副冷硬的神情,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令他愉快的往事,微笑着说:“我对你们每个人说过的话,从来都是真的,不是吗?”

在她恍惚之际,夏平溪做了点小动作,紧随着而来的,是从密室那边传来的巨大震动与声响。棠止一时不稳,让他抓到机会把她手上的木剑一掌打飞了。他还用尽身上所剩无几的灵力催动了一张符咒,在两人之间建起了一道高数丈,宽逾半丈,足够将整个院子一分为二的火墙。

隔着熊熊的大火,棠止在余震中捡起木剑,凭着直觉往院墙的方向将剑射出。那剑带着烈火,竟恰好刺在了刚要越墙逃走的夏平溪的腿上。

正值此刻,谢颜兰等人也到了。在程轻禾二人的合力之下,火墙被分出了一条可供一人穿行的通道。棠止来到这边见到这三人时,先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人还不能死,请两位相助将他一并带走。”

她们没有多问,帮着她给夏平溪包了下伤口,接着就带上昏迷了的此人离开了合庄。临走前,四人把那些还昏倒在地的哑仆们都从庄子里带了出来,确保他们不会被大火烧死后便急匆匆地走了。

奔波了有几十里地,每个人骑着马都感到有点疲惫了,这时又有一人从天而降挡住了去路,程轻禾当即拔剑喝道:“是谁!”

“你亲娘。”对方答道。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也看清了来人的面容,程轻禾握剑的手一软,大呼了一口气说:“我的亲娘诶,你可吓死我了。”

“早知道你这么怕事,就不该带你来的。”程堇笑了一声说。

程轻禾绷着的心神乍然放松,她已经没心情反驳她娘什么了。落在这几人身后的凌悟走上前来,辨认了下棠止和谢颜兰,而后对程堇颔首道:“此行多谢了。”

“道谢的话就不用说了,请你们族长记好答应过我们的事就行。”程堇说。

“我族族长自当一诺千金。”凌悟回她。

两方分别之时,棠止说:“我想请教一件事,烦请有谁能告诉我让各位来帮我们的那个人叫什么。”

程轻禾面露些许诧异之色,看了看同样有些意外的白瑶,转眼又一笑道:“请我们帮忙的有两个人,一个叫祁宁,一个叫林致桓。主导这件事的是前一个人,你要问的应该也是他了。”

“我知道了,多谢。”棠止也微微弯起了嘴角说。

分别后,棠止问凌悟可否许她把那些哑仆一起带回黎族,理由是她想弄清楚那些人身上中的是什么蛊虫,且他们能作为人证,以后应当可以派上些用场。凌悟没怎么多想就准了她的请求,找来帮手将人都给带了回去。

与人分开后的路上,程轻禾又恢复了精力,絮絮叨叨地说起了她和白瑶在合庄的经历。程堇倒是说得很少,最长的一句话也只有三个字。程轻禾有些奇怪,心中突然产生了一个猜测,忙问道:“你受伤了?”

程堇看了她一眼,也不瞒着,答道:“一点小伤,难为你还能发觉了。”

这下子程轻禾可顾不得她语气中的一丝嘲讽,紧张地又问她:“要不要紧?不然我们先不急着回去了,找个地方先歇歇吧?”

“轻禾说的是,程姨要不先别走了,我们替你看看伤口吧。”白瑶也忙跟着说。

程堇抬眼望了望天,叹了口气说:“你俩别瞎操心了,我好着呢。要是有的人能少说两句,让我清静些就更好了。”

她骑着马一刻不停,程轻禾落在她身后呆着个脸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好半晌才被白瑶拉着追了上去。

“那要不你坐在我的马背上吧,能省点力。”

“你是不是忘了,我本来是能直接御剑回去的,还更快些,我现在骑马是因为什么?”

程轻禾这才想起她们这次来时大部分时候是一人由一人带着御剑飞过来的。

“那要不……”

“再说我就真先走了。”

“我就是想说这个。”

“……算了,我不想浪费灵力。”

“……”

距嘉武还有大半的路程,祁宁收到了棠止的来信,也回了她一封信。传完信后,他见林致桓端着一个茶壶进了屋,不等他放下就站起身向他扑了过去。林致桓连忙张大了双臂,生怕手里端着的茶水会烫到他,再由他扑身上来抱住自己,只踉跄了下就站稳了。

听他说人已经救出来了,林致桓借灵力将茶壶隔空送到不过两步路之远的桌上,而后也抱住了他说:“那就好。”

他说这话时本来脸上还有那么点笑容,在感觉到对方收紧了双臂并将脸埋在他的肩上时,他便先是完全没了笑意,很快也将人抱得更紧,而后露出了一个更加明显的笑容,只是这张笑脸细看起来似乎没有表面上的那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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