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想和殊连哥哥一样!”
“我也是这么想的,虽然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真的是帮了我们的好人,但我不想永远待在这里。”许成荣应和道。
“那我们就一起变强,一起离开这里好啦。平溪哥哥,你想和我们一起走吗?”
等五个人的视线都集中到夏平溪身上时,他摇头了。
“你要留在这里陪你义父是吗?”殷殊连问。
夏平溪点头。
不管这几人对刘岸有什么样的印象,至少对于夏平溪的这个选择,他们都是很能理解的。
到了夜里,这群人又聚在院子里,互相比划着什么。夏平溪被五人视作了自己人,此时便又被叫上了。除了年纪最小的谢颜兰,另外四人在家时多少都已经和长辈学过一点身法,唯有夏平溪说自己什么也没学过。许成荣则还学了几招剑术,实战打架或许不够看,但面对比他更没什么本领在身上的几个孩童,还是很能唬住人的。
比划累了,他们就坐在长椅上休息。
“哥!你看,那个星星好亮。”
其余人都被许成闻的话吸引了目光,齐齐望向头顶的夜空。
“我听我爹娘说过,那个是叫岁星,可以用来纪年。”棠止说。
“那你还认得别的吗?”许成闻问。
棠止又指出了几颗星星的名字,还顺带着说了一点她听过的典故,成了众人此刻最关注的人。
“我听人说,人死后能化为天上的星星呢。”谢颜兰说。
“那天上不就到处是死人了?那也太吓人了吧。我爹娘和我说的是,人死后就要下地府,然后投胎转世。”许成闻接过话。
这时,殷殊连想起母亲对他说过的一件事,于是对众人说:“你们知道黎族的命簿吗?”
许成闻疑惑地看了看兄长,而后听他说:“听过,怎么了?”
“我听我娘说,命簿放在司户堂,看起来就像我们现在头上的星空,族里所有人的名字,就像这些星星一样。”
“哇!那我以后一定要去看一眼。”谢颜兰兴奋地说。
“听你这么说,我也想去看看了。”许成闻紧跟着说。
哪知,他这话一出,就被许成荣弹了下额头。他说:“你们两个可别乱说话,黎族的命簿哪是想看就能看的。而且,我听长辈们说过,那是只有家里有人离世了,才能去看的。”
“啊,这……”谢颜兰忙捂上了自己的嘴。
“嗯,成荣哥哥说的没错。”
“那你娘是怎么知道的?”许成闻问。
“因为我爹,他去的早。”
“对,对不起啊。”许成闻有点慌了。
殷殊连展颜道:“不用说对不起,这件事发生的时候我还很小,没什么印象了。而且我都拿出来说了,就说明我不介意。”
“那就好,那就好。”许成闻松了口气。
谢颜兰却在此时发现棠止的表情有些落寞,便问她:“棠止姐姐,你怎么了?”
“没,没事。”她答。
“你,是不是又想到你家里人了?”
这种时候,还是许成荣这个大哥最快猜到了她的心思。大家见她缓缓点了下头,也就跟着没说话了。
“可能是到夜里了,总会比白天想的多一些,又听你们说了这些,所以就……”
“我懂我懂,就像我到了晚上总是容易比白天更容易犯饿。”
一句插科打诨,谢颜兰就成功让棠止换了副表情。她笑着对她说:“那你等下还要再吃些吗?可是我们都不会生火做饭,恐怕没办法帮到你了。”
“不了不了,今晚听到很多没听过的东西,已经听饱了。”谢颜兰也笑着回她。
“对了,我又想起我娘和我说过的一样东西,你们等我一下。”
话说完后,几人就见殷殊连跑进屋里,过了好一会儿才出来。回到原坐时,他将从屋里翻找来的纸笔摆在桌上,然后接着说:“我娘教我画过一种符咒,叫做思亲符,说是可以边画边在心里默念想对逝去的亲人或朋友说的话,符咒画好了,这些话就会传到那些人的耳中。就算人已经转世了,也会在梦里听到。”
“真的吗?”
“有这么神奇吗?”
谢颜兰和许成闻一前一后问道。
“嗯!我相信我娘说的。”殷殊连的语气听起来十分坚定。
就连一直像个影子似的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夏平溪,都对此有了点兴趣的样子,不过他想想自己并没有需要让他做这种事的人,遂默默作罢,又收起了脸上的好奇。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彼此,随后棠止最先出了声:“那你能教我画吗?”
“当然可以。”
接下来的半个多时辰里,每个人都学着画了殷殊连说的思亲符,即便一时用不上,夏平溪也还是跟着学了。符咒本身不复杂,每个人最多只试了三四遍就能顺畅地从头画到尾了。
最后一次画符时,四个孩子都在心里念着他们想对家人说的话,愿真如殷殊连所言,这些话能一字不差地被那些人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