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站在戏台子上的人都是主角,”何羡鸳目光重新落到曾云归身上,“我问你,在你心中所想的和竹外江有余生的剧本中,你是不是这场戏的主角?”
“是啊。”曾云归回答的时候,毫无迟疑也毫不犹豫。
何羡鸳只是笑笑,没说话。
坐在旁边的赵瑜儿却把话头抛给了云彦:“在和喻楚分开的这七年里,你是不是这场戏的主角?”
“不是,”云彦的回答和喻楚一样,毫无迟疑也毫不犹豫,“这场关于爱的戏,戏台子上的主角只有喻楚。”
“我曾经拿同样的问题问过喻楚,”赵瑜儿眸间带笑,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看的是云彦还是曾云归,“喻楚的回答是,‘这场关于爱的戏,戏台子上的主角只有云彦’。”
“看到了么?”何羡鸳语气意味深长,问曾云归:“这不是一个人年复一年的兵荒马乱,是两个人长此余生的岁岁年年。”
听见何羡鸳这句话,云彦脸上不可避免的出现了笑,那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不经意的真情流露,是他对喻楚最浓烈的爱意。
而不管是说这些话的何羡鸳,还是听这些话的曾云归赵瑜儿,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
云彦和喻楚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那他们呢?
曾云归和竹外江是暗恋多年对方不知。
赵瑜儿和肖只寻是相恋六年最终阴阳两隔。
何羡鸳和江余寄是有人付出所有真心,有人装聋装瞎说别耽误了人家女孩子。
所以日复一日的求而不得和久别重逢的双向奔赴,放在一起的时候,讽刺又无助。
“不聊了,撤。”曾云归把酒瓶里最后一口酒喝完,率先站起身开口结束了这场喧闹的宴会。
他既然开了口,云彦自然也不会不给他这个面子,随之起身,和他一起往外走。
在场的都是些人精,不管喝尽兴了还是没喝尽兴,这两位主离场了,他们怎么也不可能多留。
对于云彦和赵瑜儿出门赴局用车这件事,小徐真的是挑不出一点毛病,总能在需要的时候精准出现在他们面前。
比如现在。
只是云彦刚拉开车门,池端突然出现在赵瑜儿面前,先是朝着云彦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之后和赵瑜儿说:“我送你回去吧。”
池端这句话一出,在场二十多个人,打电话的不打了、开车门的不开了、给老婆道歉的也不道了……齐刷刷转头看着这场八卦的中心。
赵瑜儿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如同以往无数次,认可池端这个助理的能力。
于是转头和云彦说:“那行,你坐小徐车走,让池端送我回去。”
云彦眉间带着明显的笑意,没应,只是看着她上了池端的车。
在场的其他人神色各异,但千篇一律是看八卦的兴奋。
“难怪啊难怪,”看着池端车子走远,何羡鸳意味深长的开口感慨了一句。
“难怪什么?”总有反应慢的,听八卦都跟不上别人的节奏。
“难怪赵瑜儿多次提议给池特助一个更高的职位让他更好的发展他都不愿意,”何羡鸳眉间的笑意并不比云彦少多少,“我都知道池端的能力绝对不在助理上,我之前还一直纳闷他怎么不愿意往上走呢。”
“现在我是知道了……”
“他哪是不愿意往上走,他是盯上了最终的目标,看不上那些无足轻重的小官罢了。”
最终的目标,赵瑜儿。
“赵瑜儿不是有个谈了六年差点结婚了的初恋男友?”曾云归出来之后被风一吹清醒了不少,“池端很难成功。”
云彦笑着摇摇头:“不好说。”
“嗯?”曾云归感觉自己一定又醉了,“什么意思?”
云彦没再理他,上了小徐的车走了。
小徐车技很好,尤其知道喝了酒会不舒服,为了能让云彦好好的到家,一路上速度不减,但车身超级平稳,以至于云彦走神的时候,丝毫不觉得自己在车里。
云彦看着外面灯火通明的临城,思绪渐渐飘远……
赵瑜儿相恋六年的初恋男友,他和很多很多听过这个八卦的人一样,都没见过这个人。
只知道人叫肖只寻,一个相当厉害的研究员,和赵瑜儿相恋六年,赵瑜儿结婚后出国,三年后因实验室试管爆炸离世,赵琬儿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如同肖只寻的名字,纵然他们曾经有过无数美好的回忆和过往,也不过寻常,赵瑜儿该往前走,也总有人站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