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云归端着酒杯走到云彦身边,笑的一脸不值钱的开口:“网络上的商战违法且致命,现实中的商战合法但有病。”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曾道宪没忍住笑最先打破凝固的氛围,“神他妈的合法但有病。”
云彦听见曾云归这个回答也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挪了挪身子,暂时不太乐意靠曾云归太近,毕竟傻会传染。
曾云归注意力都被那群笑得很大声的人吸引过去了,大有要和他们理论一番的架势,“笑什么笑什么我问你们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
酒过三巡,现场已经有好几个不能喝的已经被撂倒了,趴在地上睡着了。
曾云归没喝多少,但也染了些醉态,还算板正的坐在云彦身边。
一个月没怎么睡好,又喝了酒,整个人恹恹地,大有一种现在给他一张床他能睡个天昏地暗的架势。
云彦侧目看了他一眼,见他半合着眸子,漫不经心似的开口:“竹外江要回国了。”
“什么?”曾云归果然一个激灵清醒,一双鹰眸一动不动的盯着云彦:“你说谁要回国了?”
“竹外江。”云彦眸间闪过不知名的情绪,但曾云归没看见。
“他在美国不是干得挺好的?”曾云归语气里带着掩盖不住的惊讶和惊喜:“怎么突然要回国?”
“说是因为公司资源分配不公平,”云彦两根手指轻转着手里的杯子,声音不大,像是在阐述什么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人和事:“但我觉得应该是竹江暖让他回来的,毕竟他这人这么妹控。”
曾云归有些失神,但也只是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曾云归,”云彦突然喊了他一声,喊得曾云归有些应接不暇:“啊?”
云彦声色一如既往的淡,开口:“你还有机会的。”
曾云归难得的没说话。
“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挡得住你走向你爱的人,”云彦转头,很认真的看着他:“即使是你自己。”
“还记得吗?”
“云彦和喻楚分开了七年。”
曾云归身形一晃,转头看向云彦,他从来没想过云彦会这么坦然的和他说出“云彦和喻楚分开了七年”这句话。
即使这是圈子里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可对云彦这么一个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来说,他并非想要这段“黑历史”时时被人提起的。
像是猜到了曾云归心中所想,云彦眉目间带着笑意,开口语气都在上扬:“那不是我的黑历史,那是我的来时路。”
“在云彦的世界里,喻楚和前途同样重要。”
所以云文桥离世,云氏跌落低谷差点消失的那段过往对云彦是成长,是行至于此无可忽视的来时路。
而缺失了喻楚的那七年,对云彦来说同样是成长,是云彦不愿放下也不愿忘记的过往,因为在那段看似没有希望的时光里,云彦爱喻楚,胜过爱自己。
曾云归想明白了,也知道该怎么走。
对于云彦和喻楚的感情,在这个纷纷扰扰的圈子里有无数个版本,但大多数都是嘲笑云彦傻,笑他守着没有希望的念想等了一年又一年。
可他们不知道,等待不怕岁月蹉跎,不怕路途遥远,只要最后是你就好。
这是云彦的过去,也是云彦的未来。
云彦没暗恋过,从十五六岁第一次见到喻楚开始,一颗心就全都给了喻楚,将近十年过去,他仍然毫无保留的给了喻楚全部的明恋和偏爱。
所以他不懂,曾云归长达十年的暗恋是什么滋味,但作为兄弟,他不想曾云归这段炙热的爱意偃旗息鼓,失去爱人的勇气。
这不是曾云归一个人的遗憾。
“聊啥呢?”出去接电话的何羡鸳从外面回来,倒了杯度数很低的酒走过来,坐在云彦和曾云归对面,一脸好奇。
“聊八卦呢。”云彦难得这么有兴致说这些,也没打算瞒着何羡鸳。
毕竟暗恋这件事,何羡鸳最有发言权。
喜欢是云彦和喻楚双向奔赴的岁岁年年。
暗恋是何羡鸳和江余寄渐行渐远的兵荒马乱。
“八卦……”何羡鸳在嘴里嘀咕着这两个字,像是要和刚刚喝进去的酒一起品味,才有感觉。
何羡鸳的目光在云彦和曾云归身上流连,最终锁定目标,问道:“是那个叫竹外江的学长?”
她问的是曾云归,回答她的却是云彦:“嗯。”
“久别重逢这场大戏特别难唱,”何羡鸳笑着摇摇头,眸间却看不出一丝高兴:“我只服云彦和喻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