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云晓和江幼平时接触的并不多,只从几个经常接触的艺人以及经纪人口中听到过,说她性子比较软,很少说什么重话,人也比较孤僻,经常喜欢自己待着。
江幼这个性格,和唐启真的大相径庭,完完全全就是两种人。
可偏偏曾云晓不知道怎么,就是鬼使神差的答应了她。
江幼得到曾云晓的准许去人事部更换工作牌时,符华很不解的问曾云晓:“你怎么就同意了呢?”
你明明知道,唐启的性子江幼根本压不住。
曾云晓沉默许久,又笑着开口:“你怎么知道江幼就一定管不了唐启呢?”
符华不说话,她是真的不看好江幼当唐启的经纪人,可曾云晓既然决定了,肯定有她自己的理由。
转眼八月三十一,喻楚团队在临城大学的实验研究结束,面临新学期即将开学,喻楚选择了和导师研究团队一起返回渝城。
赵瑜儿因为人在青城出差,没能亲自到机场送喻楚,便把这个艰巨的任务委托给了云彦,并语重心长的叮嘱:“你得给我亲自把他送进机场哦,我这么信任你,你会做好的对吧?”
云彦无助:“……”谁能把这个整天道德绑架的人抓起来啊。
没听见云彦说话,赵瑜儿补充:“喻楚进了航站楼,你记得拍个照发给我。”
云彦:“……行行行,知道了知道了。”
“知道的喻楚是22岁的研究生,”挂电话前,云彦又小声嘀咕了句:“不知道的以为是你没满三岁的儿子。”
“没完了是吧?”赵瑜儿无语,她可没忘她刚把喻楚带回家那天云彦问她“喜当妈上瘾”的话。
晚上喻楚回家,家里只有云彦一个人,赵瑜儿出差去了喻楚知道,但“赵叔呢?”,喻楚问云彦。
云彦转头看他,解释:“家里有事,请假了。”
喻楚点点头,准备往楼上走。
云彦突然开口:“你吃饭了吗?”
“吃了。”喻楚脚步停下,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但就是开口了:“和团队里的老师同学一起吃的。”
“明天走?”云彦又问。
“嗯。”
云彦低头笑笑,喻楚不明所以问:“怎么了?”
“你都不问问我怎么知道的吗?”云彦站起来,绕过茶几,站到喻楚面前。
喻楚几乎是脱口而出:“赵瑜儿告诉你的?”
云彦一时没说话,喻楚看着云彦的表情,知道自己的话让他不高兴了。
但又没有什么头绪,他不知道他这句话有哪里不对。
“赵瑜儿告诉我的,”云彦脸上笑意更甚,却不是真的高兴:“喻楚,你不能自己告诉我吗?你没长嘴吗?”
喻楚噎住,没能立刻回答云彦这个问题。
怎么回答?是他不愿意?还是不想已经过去的痛重演?亦或是他不知道怎么说?
既然如此,还不如不说,让两个人再面对离别时,都能好受一些。
看着喻楚这副好似无所谓的模样,云彦想起来,七年前,喻楚离开临城时的那天晚上。
*
2017年8月7日,临城出了中考成绩,几家欢喜几家愁。
那会儿刚好是云彦高二升高三的暑假,为了能培养出更多临城大学和清华大学的尖子生,临城大学附属中学准高三生八月一号便开了学。
而云文桥怕云彦高三压力太大,给他报了个欧洲一月游,让他玩够了再回来上学。
云彦偷偷买了8月7日一早的机票飞沪市,又要从沪市转一班航班飞临城。那天是个很难见的坏天气——巴黎、沪市、临城都是电闪雷鸣、倾盆大雨,航班一延再延,原本应该八点多就到临城的,硬是晚上十一点半才落地临城。
云彦从航站楼出来,不顾大雨倾盆,满怀希望地等待着外面的喻楚和他说:“我终于追上你了。”
这句话,是那时两个人相识两年有余,云彦和喻楚一直期待的事情,因为在喻楚眼中的云彦实在是太好了——他随随便便就能被保送的附中高中部,喻楚要起早贪黑努力好久才能考上;他随随便便就能考到的年级第一,喻楚头悬梁锥刺股偷偷背好多书都考不到。
所以后来两个人在一起时,喻楚的口头禅都变成了:“我一定会追上你的。”
这句话喻楚说了将近两年,云彦也等了将近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