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因,却有其果——在这里。
这里藏着过去未来世界各地的机密,可惜单我一个是找不到的。
夏祢疑惑道,所以?
于玠道,咱们一起去找出口。
已知横面通道在休憩室,纵面通道为螺旋梯。
可以猜测这个回廊正中间的空缺就是图书馆的中心。
夏祢捧着画册,看着于玠画的不完全地图和标识,道,门外的六边形的六条边都是书架吗,通道在书架上?
这样岂不是说明无限不循环小数不存在?如果中心可以确定。
抑或这个类似于通风井的无色圆柱体只是某一个锚点。
如此便无法确定中心。可锚点若是存在,它也可能代表无限循环。
于玠道,这是,一朝回到解放前?
夏祢道,洗洗睡吧,于子。
好像从很久以前,她便呆在这里,不关心其它事物,也不思考来处。
可为何从未碰见过你,玠玠。
即使是NPC,也有几率触发对话或支线。
除非是地方足够大,亦或者我们都已被局限住,又或其它可能。
譬如,月光之下,于玠曾对她说,我们在别的地方见到过。
两人收放好物品,走到休憩室。目光所过,仍无他人。
夏祢问,假若醒来不记得梦、梦里不能判断现实,那会怎样呢。
于玠漱了口,边以洗脸巾擦手边道,两边各过各的,虽为平行,却有完美的连接口。
夏祢自言道,模糊不清的接头、漏洞或是交界啊,确实好极。
距离产生美,足够远,便足够完美。
西河岸,谢凰将毛巾披在肩上,笑嘻嘻提议,咱洗澡吧。
我不会游泳。
我教你。
夏祢望着浅青深白的河域和透明的水,喉咙紧张地咽了下,道,别了吧,就在小溪这边洗洗就好,不必往那边去的。
谢凰失望地抿起了嘴,片刻后又鼓着气道,咱就试试嘛,我扶着你,或者你拉着我;水不深的,还可以踩到石头。
夏祢道,可是石头会很滑,上面有苔藓。再说有人过来怎么办?
谢凰道,洗很快的。这里很少来人,咱完全可以在人发现之前弄好一切。
夏祢顽固道,还是不安全,太危险了,咱耍旁的吧。
谢凰懊丧低语,你在家都答应我了,既然如此,当时为何不拒绝。
不想破坏气氛打击你的积极性呐。夏祢默然跟在谢凰身后。
谢凰道,那我一个人游好了。
夏祢忙阻止,不行,学校都说了不让到河边游泳。
听说还有水蛭,咱就待在这边就好,可以摸贝抓鱼。
今天挺热的,泡泡脚也可以。
两人便挑起了贝壳。谢凰踩着湿冷,大胆地将手伸到水底。
你不怕石头下有咬人的东西吗?夏祢眼中好奇,心下佩服。
不会有的。谢凰会心一笑,从岸边一块泡着水的暗青石头下掏出了一颗蛋。
鸡蛋大小,软软凉凉的,壳像一层较厚的膜。
两人不知是何物,便作战利品带了回去。
白日西沉,暮月东升。水流将沙石移位,泥沙将断裂处填补。
记忆模糊得与缺失无二,即使断裂,也会被自我修复。
时间渐久,记忆只剩下峰值时期的某些片段,真实且清晰在脑海跳动或沉淀。
整个平生淡无波澜,庸碌居多,偶然穿过一颗或纯白或亮眼的珍珠,都要激跃一阵,随后归于平静。
腐臭的卵浸在每日早晚各要一换的水中,随花铲埋在月季、铃兰或太阳花下。
被割爱的强者,抢夺的弱者。
被道德绑架的将领,无声威胁的逃兵。
美善的品格,丑恶的嘴脸。
勇韧的天性,畏缩的灵魂。
不该属于她。她后悔了。自作自受。
有果必有因。
连带着对路边的乞丐也失去同情心。
世间的不幸素来便是极多的,自家爷爷都在吃着生活的苦,她有何资格去怜悯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