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湛川大步流星地走过来,他一把推开狄洛,抓住江昭清的臂膀,“没事吧?”
那两人惊魂未定,但孟辞急忙反应过来,给狄洛弹了个脑瓜崩,“啧,都怪你!快走快走!”她扫了身旁那对人一眼,匆忙拉着狄洛就跑。
江昭清刚想走,却又被严湛川使了些劲让她动弹不得,她看着他的眼睛,“我没事。”
严湛川这才缓缓松开双手,他弯下腰拾起剑,转手递给江昭清,“要学吗?”
江昭清还在愣神,但严湛川已然绕到她身后,他将她拥入怀中,两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她还没反应过来,严湛川托着她的臂膀在腕间甩了个剑花。
回忆如同潮水将她淹没,一切仿佛又回到了那年,他们还是他们,剑还是那把剑,江昭清心里止不住地酸涩。可她不想让严湛川又被自己牵绊住。
“严湛川。”她唤了句他的名字。
严湛川停下动作,江昭清转过身,凉风吹起两人的墨发,斜阳洒在他们分离的身影上。
江昭清哽咽着,“你不要再靠近我了,我有心上人了。”
至此那天之后,严湛川与江昭清没有再说过话。虽在同一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但两人都躲着对方。深夜幽静,树影婆娑,凛冽的寒风将严湛川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他这几日也心烦得很,出去溜达了一圈,估摸着江昭清快回房休息了才走回来。他望了眼还点着灯的药庐,心里又担忧着她的身体,天寒露重她知不知道加件衣服?这么晚了她怎么还不歇息?
冷清的月光洒在瓦片上,木窗里却瞧不见她平时忙忙碌碌的身影。严湛川隔着很远瞅了一眼,思忖着又转过身准备回房。
“啪”一声,药庐里传来瓷碗打碎的动静。严湛川毫不犹豫地冲进房间,江昭清正蜷缩着躺在地上,面色痛苦。旁边有碗打翻的汤药,空气中弥漫着苦涩的药味。
“江昭清!”严湛川急忙蹲下查看她的状况,“你怎么了!”
江昭清努力忍着疼痛,她转头看向身旁的人,他神色慌乱,不知该如何是好,“我、我去喊人来,你等着我!”
江昭清伸手拉住他的衣袖,她摇了摇头,声音虚弱无力,“......不用。”
“你都这样了!怎么回事?”
“你走...我没事。”她咬牙切齿地说道,疼痛已经遍布了全身,豆大的眼泪不知不觉从眼角滑落。
“我带你去。”严湛川将她抱起,江昭清头搭在他的肩上,还是摇着头。
“不用,不用...你、你把我放到榻上就好......”
严湛川犹豫着,但他看向江昭清倔强的眼眸时还是叹了口气,将她放倒床榻上。江昭清松开被她揪得皱巴巴的衣领,她转过身背对着他,全身疼得发抖。
严湛川将人捞进自己怀中,他强硬地与她十指相扣,江昭清抬眸看向他,“你......”
“疼就掐我。”他擦了擦江昭清的眼泪。
“我就在这,我哪也不去。”他坚定地说道:“我会陪着你的。”
江昭清倒在他怀中,她用力握着他的手,嘴里喃喃了句“你没事就好......”
严湛川眉头紧皱,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可江昭清却闭眼不语。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严湛川垂眸,眼里满是心疼。
忽然门外传来轻微“咚咚咚”的声响,族长拄着拐杖终于回了寨子。她转头看向依偎在一起的两人,瞳孔震了一瞬,转头看向外面的明月,“你怎还在这里?她又犯病了?”
严湛川低头看了看怀中疼得说不出话的江昭清,又看向族长。族长一拍脑袋,差点忘记这小子失忆了,她连忙走到药柜前,抽出一袋包好的药材,神情严肃,“快去煎药。”
严湛川急忙起身拿着药跑去外面。过了些时候,他端着碗热气缭绕的汤药前来。族长坐在江昭清床头,她叹了口气,随后看向严湛川,“快喂她服下罢。”
他温柔地将她扶起,江昭清仍闭着眼似是昏迷了。他舀起一勺吹凉后喂进她嘴中。
族长打量着严湛川,斟酌着问道:“你...刚刚可有不适?”
严湛川摇摇头,他反问道:“她这是怎么了?”
“她身上有毒。”
“有毒?”严湛川震惊地看向族长,“那您可有办法?”
族长无奈叹了口气,“她的毒要难解的多。”
严湛川小心翼翼地擦了擦她嘴角的水渍,族长看着他的举动,眼底情绪不明。
她忽然开口问道:“你可知她是你什么人?”
“我们...是青梅竹马。”严湛川微蹙着眉,其他再多的消息他也不知。
“那你爱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