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台上,弓铣滔滔不绝地讲着,先是夸了某个部门勤奋刻苦的工作,又指名道姓地夸了某个拾金不昧的学生,可谓是可汗大点兵。
汝此宝听见他那个慢条斯理的调调就心情烦躁,干脆埋着头不听了,捏起笔在本子上画他想写的人设大头。
汝此宝画着画着,就投入进去了。
汝此宝从小,就是一个注意力分外集中的小孩儿。
在奶奶家看喜羊羊,爸妈在院子里因为什么事,骂着骂着,打起来了,奶奶提着马扎子就出去砍人,三个人大呼小喝,鸡飞狗跳地,谁也不让谁。
奶奶提着一口气,终于把人砍走了,回家准备洗菜做饭,汝此宝都能沉溺得,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转过头一脸认真地问外婆:“晚上吃什么饭?”
脑中的所思所想,能够毫无披露地通过手中的碳素笔展现出来,这种畅快的感觉让汝此宝很高兴,嘴角不经意间就捏起了两抹笑牙,以及汝此宝右边略尖一些的小虎牙。
突然,汝此宝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汝此宝记得,他是坐在倒数第三排靠墙的一个角落,左边靠着墙,右边邻座是那个看游戏实况的男生。
左边虽然靠着墙,但是座位和墙之间还是有一点距离在,是一条比较窄的过道。
过道的中间有几节阶梯,一般从讲台上下来、要出去干什么事的人,为了不打扰到其他听会的人,会悄么声地走这边。
汝此宝为了不让可能走这里的人,莫名其妙地打量到自己,他特意在自己的左边空出了一个座位。
一般的人大早上地来参加这种会,都会拉上一两个小伙伴同行的,就算和汝此宝一样是个铁铁的“独行侠”……反正,无论那种人类,在其他宽敞的地方还没坐满前,都不可能专门挑汝此宝左边这个位置坐的。
多尴尬啊。
可是,汝此宝分明感受到了,自己的左边现在正坐着一个人。
本来左边还算安静的空气被这个人的呼吸搅动,抚在汝此宝脸颊的皮肤上,痒痒的。
而且,好巧不巧,讲台上说话人的声音换了一个,汝此宝感觉,大事不妙。
见汝此宝停下手中的动作,弓铣永远含着笑意的声音,在他的左耳边响起:“怎么不画了呢?”
汝此宝毫无廉耻地激灵了一下,拇指下意识地弹了弹笔盖上的笔挂。
他嘴巴微张,瞪大眼睛,拧紧眉心,用特别无语的表情,转过去看弓铣。
不是,哥们。
中间空着一大片呢?非得逮我这个地方,放你那高贵的屁股是吧?
要不你直接坐我腿上吧?
汝此宝未着一言,但是眼中似有千言万语。
弓铣还是搁那里不要命地笑,甚至还扶起一边脸,慢条斯理地打量汝此宝。
汝此宝算是明白了,这孽畜就是这么个不要脸的德行,和他太过于较劲,只会显得自己张牙舞爪,不近人情。
汝此宝干脆不计较了,转回头,浪子回头似的,开始好好听会。
弓铣盯了汝此宝的侧脸一会儿,他的嘴角不笑的时候,会有两块比较厚比较软的肉挂在嘴角,虽然本人已经很瘦了,却显得整个脸颊肉肉的,很可爱。
而汝此宝笑起来的时候,嘴角会很锋利地推上去,那两块肉肉就会陷成两个漂亮的小梨涡,加上右边那颗星星角一样的小虎牙,整个人直接从圆圆的冷脸“小福娃”,变成了鬼点子一箩筐的“小恶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