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妈晦气顶天了。
坐在自己旁边座位,看游戏实况的狗东西还恬不知耻地乐开了花,一边前仰后合,一边嘎嘎直笑。
那家伙腿本来就找死一样的长,膝盖直接死死地顶在桌板上,看爽了就一个劲地抖抖抖抖,得帕金森了一样,抖得整条桌子都在晃。
——包括汝此宝摊开在桌面上的本儿,以及拿出来的笔。
黑色的碳素笔被抖得咕噜咕噜的响,眼看着就要顺着桌子和前面座位的缝隙,滑到地上。
汝此宝把手放在大腿上,坐得直直地盯着笔的走向,就等着它掉了。
反正现在这个情况,他什么东西都想不进去,干脆等一个契机。
只要笔掉地上了,我就直接发疯,谁也别想拦我。汝此宝恨恨地想。
咕噜。咕噜。咕噜。
那家伙的膝盖很给力,汝此宝的笔岌岌可危,汝此宝顺势眯起了眼睛。
啪嗒。
桌面上,不见了。
那家伙推的队伍,大概在不被看好的新一轮逆风对抗中战胜,他兴奋地睁大了眼睛,紧紧地捂住嘴,但是根本捂不住那癫狂的尖叫。
汝此宝直接一个拍案而起!
咚地一声!
“全场哗然”就像是一把生翠的韭菜,被汝此宝这把锋利的镰刀,把整个一片窸窸窣窣的青翠,訇地,削没了。
瞬间,全场寂然。
坐得最近的那家伙,直接吓得把手里的手机扔了,砸到了前面同学的后背上,也顺着汝此宝掉笔的同一边缝隙,扑通,掉到了地上。
效果达到了,面无表情的汝此宝飞快地离开座位,蹲在座位和墙之间的窄小过道,把自己的笔和那家伙的手机捡了起来,又坐了回去。
汝此宝的手劲,超出常人的大。
爸爸找的后妈不想让他回家,偷偷把家里的大门换了锁,还特意换了一把和之前的钥匙差不多钥匙的锁。
她和爸爸出远门的时候,假惺惺地让他放假没处去,就回家睡觉。
汝此宝拿了之前用的钥匙,把家里的门锁左左右右拧了一百遍都没拧开。
最后一次,直接把半个钥匙拧进了锁眼,钥匙的断口都在发烫。
汝此宝默然地把手机递过去。
“谢谢谢谢!”那人点头哈腰地道。
汝此宝瞥了他一眼,不太想搭理。
那人看了一眼汝此宝的本子,突然通人性了似的,合十双手,道:“啊,我刚才是不是打扰你学习了啊!对不起对不起啊!”
汝此宝用鼻子轻轻地叹气,看都没看他,言简意赅地“嗯”了一声。
台上的弓铣看着捏着笔杆烦躁地欺负本子纸的汝此宝,勾了勾嘴角,终于开始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