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问道:“那大人,雪樱姐姐她们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呀?”
文县令神秘地一笑:“做任何事都是要有时机的,现在我们等着的就是这个时机了。”
小女孩有些迷茫地看着,文县令把折好的纸塞进她的手里:“你拿着这个回去给文兴。你出去回家可要小心呢!”
小女孩收好信件,就提着花篮出去了。
谁知道刚刚出来就碰上了一个店铺伙计,那伙计指着小女孩说:“你是干什么?到这儿来干什么?这儿住着的可都是贵客,得罪了你死一万次都补偿不了!”
小女孩赶忙怯怯地说:“我来卖花!对不起,我这就走。”
那伙计不耐烦地摆摆手:“快滚快滚,以后可别到这儿来了。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可是县衙里头御用的酒楼,你个小毛丫头到这儿来卖花,差点连累了你爷爷我!”
小女孩赶忙下楼跑了,一门之隔的文县令听到这话只是冷笑。
偏偏这一晚注定不太平。
刘掌柜大晚上的还披着衣服辗转反侧,不时地起身看看时辰还唉声叹气。
刘夫人被烦的没法儿,做起来说:“你一晚上磨什么豆腐?不睡你就赶快出去!是不是又想你那小老婆了?何必又来折磨我?”
刘掌柜一瞪眼:“你瞎说什么呢!你懂什么,我今晚是在等那刘三。今日县衙结案了,下午的时候他就去了那茶楼收拾东西,这个时辰也该拿着银子和那茶楼的地契来了,怎么还不来。”
刘夫人一听这话却是翻个白眼:“你急什么?就刘三那个瘪三样,还能私吞了这茶楼不行?他可没那个本事。估计是银子太沉,他今晚上数钱数的睡不着觉,迟早明天会把钱送来的。”躺下前还说:“记得明天一早拿到钱了可得把我的那份先给我,这银子没到手,那夜明珠做的牡丹发钗可是都已经送给周家的那妾室了,这银子的亏空可得补上。别叫我吃亏。”
刘掌柜不耐烦地:“知道了知道了,你先睡。我再等等。要不是今晚为了等刘三,我也不到你这儿来。”
刘夫人翻个身朝向里边睡下了,倒是这刘掌柜辗转反侧,等了大半夜。
刘三倒也不是故意不来赴刘掌柜的约,实在是他在快到刘家大门口的时候就被四五个壮汉打晕装进麻袋里运走了。
嘴里还塞着破布,整个人蒙在又臭又闷的麻袋里,被打过的地方闷闷地痛,可惜手脚也都被束缚住了,只能生生忍着挨时间。只有两只耳朵还算自由,可是除了脚步声、关门声什么也听不见了。
文兴示意大家放下麻袋,不要说话,关好门一直走出院子才对那几人作揖:“感谢几位兄弟,麻烦了。”
带头的那个回礼说:“文兴兄客气了,我师父亲自教导我,又把那么大一座赌坊交给我,在这道上混,可得讲规矩,我不能做那忘恩负义、见死不救的人。这些都是我该做的。只是,”他挥手让身边的几人走远才低声问:“已经发现了这刘三根本没什么老母,为何不赶快把他送到衙门去,关押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文兴赶忙解释:“凡事都讲究时机,如今我们虽然有了证据,可是还没有到时机呢!你看那刘三明显是个滚刀肉、油盐不进的,咱们硬来是没用的。”
那人便点头:“说得有理,若是还有用到我的地方,尽管吩咐,我先回赌坊去了,有事就来寻我。”
文兴直把这几人送出大门去,才一转身到了卢阿婆的家中。
这些日子,大人们总是在外头奔波,姜雪桃就把孩子抱到了卢阿婆这里,求着卢阿婆帮忙照看几日,这孩子很是喜欢卢阿婆,待得很乖巧。
姜雪桃一见文兴进来,就赶忙说:“你看,文县令的信。”
文兴展开一看,眉头还是微微皱着:“时机还是没有到。我们今天先把这个刘三给审出来。”
姜雪桃急躁地说:“时机时机,到底是什么时机?!都已经结案了,我姐姐被判了刑,还要等,要等到什么时候?”
文兴只好解释说:“文县令虽然官高一级,可是也仅仅是一级,更何况这两年他不在庐泽,这县里大小事宜都是那姓周的一手遮天,现如今县衙里头的人从上到下都是穿一条裤子的,那些人或真心或是被胁迫可是都听周县丞的,贸然行事,不仅救不下雪樱他们,就连我们甚至文县令都会有危险。”
姜雪桃声音变小了:“什么?文县令也会有危险?这不会吧?”
文兴冷笑:“他们能做出这样草菅人命的事,手上既然不止一条命,又何必害怕多有几条呢?”
姜雪桃想想当初在林家,小小的林家就敢颠倒黑白,把姐姐关押在下人房里,心里也信了几分,便说:“好,那我们做能做,咱们去审那刘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