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心的子妭察觉到春花面色不太对,又往厨房里瞧瞧,且笑道:“我们都不会做人类饭菜,凌澜大人又怕你刚来吃不惯我们的东西,就从炼狱召了两个会做人类饭菜的二阶诅灵来帮忙。”
“原来他们是诅灵。”春花再度看向那两个看起来失魂落魄的生灵,心头生出怜悯和恐惧,想自己若是被判定为一级诅灵,怕是活得还不如眼前这两位吧。
“诅灵看起来是有些可怖,但他们做的饭菜却很是干净好吃。”子妭总是笑呵呵的,“我已经跟他们学了不少菜式,以后会由我做给你吃的,所以你不用担心吃饭问题。”
春花有时会不自觉的觉得,无论是凌澜还是子妭都好像能看穿别人的心思似的。她甚至一度怀疑,看穿别人心思是不是也是他们这群暗恶大陆生灵的基本技能。
春花面上尴尬笑笑,“既然你说了没问题,我就放心了。”
子妭从厨房里端出最后两盘餐点,厨房里两个二级诅灵随即消失不见。
春花在餐桌边寻了个位置坐下,和子妭一道等着凌澜来吃饭。
……
“哟,这饭菜闻着味道不对啊。”
大厅里传来男人的声音。春花不用细听,只凭这这玩世不恭的口气就断定来者是鬼舀。
鬼舀闻着味儿来到餐厅,看着一桌子菜皱皱眉头,“凌澜大人是发什么神经?一个诅灵用得着这般优待?”
子妭起身,向鬼舀行礼,“大殿下,早上好。”
大殿下?
春花对新称谓感到迷惑,但还是站起身来,随子妭一同行礼问好,“大殿下,早上好。”
鬼舀看着她二人点点头,问道:“凌澜大人呢?”
子妭恭敬答道:“凌澜大人在书殿处理公务,一会儿就来吃饭。”
鬼舀目光平移,落在春花身上,将她上下打量了几番,如血的嘴角露出一丝难以寻味的魅笑。他盯着春花,却对子妭道:“你去给凌澜大人通传一声,就说我早上还没吃饭,正好在你家对付一口。”
子妭得令,离了餐厅去寻凌澜。
餐厅里只剩春花和鬼舀,气氛很是尴尬。春花不知该如何是好,干脆低头不看他,乖巧的立在餐桌边,等凌澜和子妭回来。
忽而耳边一阵风掠过。春花偷偷抬眼看向周围,谁知鬼舀竟已站在自己身侧咫尺之外。
鬼舀往春花的脖子边凑了凑,仿佛野兽嗅闻猎物般抽抽鼻尖,低声道:“一级诅灵身上的诅气就是不一样啊。”
春花连连往旁边躲了几步,“凌澜大人说了,我现在还不算诅灵,顶多也就是个怨灵罢了。”
“看来凌澜大人给你说了不少我们这的事啊。”鬼舀往前走了几步,将春花逼到餐厅拐角处,“他这么重视你,倒真是让我为难呐。”
春花不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只慌张的四处看看,看能不能找个机会逃出去。
鬼舀看她脸色吓得煞白,笑得越发放肆,一对尖凸的牙齿露出半截,散发着寒厉的白光。
“这么好的灵魂力量,不收真是可惜了。”鬼舀笑声阴冷,“既然凌澜不让你死,那就暂时吸点你的血液来解解馋吧。”
“别!”
刺痛从脖颈处传来,春花能清晰感觉到獠牙刺进了皮肉,血液在加速流淌,恐惧登时席卷全身,又瞬间麻木了精神。
鬼舀斜眼,看见春花那双空洞的眼眸,嘴角抽搐魅笑,唇瓣在春花白皙的皮肤上摩擦,四颗尖锐的獠牙滋溜滋溜地吮吸着带有丰富诅气的甘甜鲜血。
然而,令鬼舀有一些小失望的是,春花再没有发出任何悲鸣和求饶。她只狠狠咬着嘴唇,强忍着来自脖子的灼烧痛感,任眼泪不停的从眼眶中涌出,却也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她艰难地维持着最后一丝理智,终于盼来了求生的希望。
她觉得右侧胸口传出一阵温暖,又在极短的时间里,温暖变成了灼热,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胸腔迸发出来似的。
正当她感觉胸口快要炸裂时,忽然,在她与鬼舀之间发出一道青光。
“啊!”
隐约间,春花听到鬼舀发出一声惨叫。
她的视力渐渐模糊,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感觉到胸口的灼烧感在青光爆发之后渐渐消散。
身体的痛感没能持续太久,春花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