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角度看不清什么，但骆衍还是咬牙把衣摆往下扯，直到完全盖住大腿。

“扯什么衣服?”蔺祁之收回视线，随口道:“起反应了?”

骆衍:“……”

他可以抱着脑袋安详入土了。

气氛变得微妙。

骆衍咳了声，想赶紧跳过这个丢人的话题。

蔺祁之不咸不淡又补充一句：“正常的生理反应么？”

骆衍红着脸辩解：“我之前不这样。”

“我……”

“这么说。”蔺祁之看向他：“是我的原因？”

沉默片刻，骆衍腾地起身：“我吃饱了，先上楼等你。”

面对蔺祁之，他真的毫无办法。

骆衍独自在阳台缓了缓，觉得脸没那么烫才进屋坐在以前的位置。

只是这次他有点不想让蔺祁之上来。

准确来说，短时间内，他都不想见蔺祁之。

于是骆衍犹豫两秒起身，准备拿上衣服和昨天藏起来的书跑路。

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他惊恐地发现，衣服不见了。

他换下的短袖裤子以及内裤都不见了。

骆衍站在脏衣篓前，快把空空如也的筐盯出洞来。

连蔺祁之什么时候进了卧室都没有发现。

骆衍大早上崩溃无数次。

他不死心，打算把框拿起来倒一倒。

“在干什么？”熟悉的嗓音响起。

骆衍倏地回头。

他低声道：“我衣服……不见了。”

蔺祁之语气平静，关上门：“在阳台上。”

骆衍深吸一口气，重新返回阳台，在众多深色调的衣服里看见了自己那件白短袖，以及夹在里面的长裤和内裤。

“……”

他愣住，很久才出声：“你洗的吗?”

“不是。”蔺祁之说。

骆衍悬着的心……

“除了内裤，其他用的洗衣机。”

终于死了。

他何德何能，让蔺祁之帮他洗内裤！

他配吗？

不配！

蔺祁之在沙发边坐下，补充说：“顺手洗的。”

骆衍表情还有些许裂痕。

他沉默片刻，半晌后问：“你对其他朋友也这样吗？”

“哪样？”蔺祁之问。

骆衍深吸一口气：“帮他洗衣服。”

蔺祁之淡声道：“我没这么多空余时间。”

骆衍抿了抿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蔺祁之开始讲知识点，他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他视线落在某处出神，忽然说：“下次……”

蔺祁之翻页的动作顿住，安静地看着他。

大约是体质原因，骆衍很白。

宽大的衣领滑到锁骨下方，露出大片皮肤。

蔺祁之垂眼：“怎么？”

骆衍咬牙：“下次……我帮你洗。”

没想到骆衍憋出这么一句，蔺祁之笑了笑：“这种事也能有来有往么？”

骆衍说：“我不会占朋友便宜。”

蔺祁之笑容渐渐淡去。

占

朋友

便宜……

骆衍想到蔺祁之碰过自己的内裤，加上他控制不住起了反应，心里十分愧疚。

那点不好意思荡然无存。

“我知道你平时时间很宝贵。”骆衍自顾自说：“周末来打扰你了，以后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能答应的一定答应。”

蔺祁之蹙起眉。

骆衍完全没有注意到，他恍然。

是他心思不纯在先，不仅浪费蔺祁之时间，还弄得对方下不来台。

他知道蔺祁之好心，不会视而不见。

“下次来，我会自己带好衣服。”

骆衍似乎对自己冒然闯进蔺祁之家的行为很不满意。

不仅会带好衣服，也会带上袋子，来装脏衣服。

骆衍烦躁的自责道：“以后你别管我的衣服，如果要洗只洗自己的就行。”

他的衣服大都穿了好几年，都是廉价的东西，不值得有人专门费心思。

骆衍生完自己的闷气，坐直身体：“我调整好了，开始复习吧。”

蔺祁之沉默地听完骆衍自言自语。

他的目光从低垂的眼投落下来，问：“什么条件都行？”

“嗯。”骆衍气还没散完，闷闷点头：“只要我能做都可以。”

蔺祁之抽出白纸，递到他手边：“写个字据，怕你哪天反悔。”

骆衍可以理解这种行为。

他一笔一划写下狗爬字。

蔺祁之看了很久只认出，我、发誓、做到这几个字。

不过没关系，骆衍认识就行。

他收起纸条，嗓音沉懒地再次询问：“什么都可以？”

骆衍笃定道：“什么都可以。”

蔺祁之挑眉，唇角轻轻动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