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之并不是小插插入人身的声音,一个戴白狐面具,身长八尺,穿着通身黑,唯腰间系带是一抹红的男子从书柜后面缓步走出,白狐面具只遮住他的上半张脸,露出了如刀锋般的下颚线,那张白狐面具下的眼睛似清晨笼罩着的雾,白蒙蒙一片,而此刻那双眼里冰凉入骨,看待裴锦云的眼神似在瞧个物件。
戴白狐面具的男子走的每一步都触在裴锦云的心尖,让她本就意乱的心弦被人强行拨弄,尤其是正面瞧见那人白蒙的双眼,一股不安的心绪悠然升起。
白狐面具男子手间转动着的竹笛蓦得停下,他从背后拿出了裴锦云方才掷出的小插,拇指轻轻用力,小插便在他手中弯却。
“不知阁下是何人。”裴锦云察这人迟迟未动手,就先破解了这气氛,而且这人现身后味道愈发浓郁,就像...是从他身上传来一般,即是他身上,裴锦云吊起的心就微微落下。
白狐面具男子那双眼微微眯起,狭长上扬的丹凤眼里透着彻骨之意,就听他冷漠的吐出了几字:“知道我名字的人,可活不长久。”
裴锦云未怒脑,她抬眸直迎上白狐面具下的那双眼。
“阁下在这藏匿多时都未动手,不如就放了我的侍女。”
那白狐面具的男子听闻后,竟身子一顿,从他的身形上竟罕然的有一丝疑惑。
“京城的人都这么自信吗。”
裴锦云话未多说,冲他半翻起手心,做出个请的手势:“既如此,那就请吧。”
白狐面具男子的身形忽消失在原地,只呈给裴锦云道道黑影,道道身影皆是不同的位置,让人看得是眼花缭乱,心生彷徨。
强大的掌风出现在裴锦云脸侧,她心知躲不过,便抬手以内力挡下,悍然的内力从她们周围散开,书柜撑不住的发出咯吱声响,一个扑一个的倒在地面,试卷也落了一地漫天飞舞。
领会过一招后,裴锦云与白狐面具男子皆是撤回震的发麻的掌心,白狐面具男子按下竹笛按钮,竹笛的孔里逮然穿出六根银针细不见影,一并伴着的是自竹笛里散布开来的难闻气息。
裴锦云来不及掩袖吸入一口,四肢百骸即传来酸软,眼前的景物倒置,她的意识顿入一片混沌。
六根银针进入人体,人不会感受到分毫疼痛,且针入血即化,一旦入了□□,那便是大罗神仙来也找不到问题所在,白狐面具的男子收回竹笛,冷眼瞧她。
裴锦云大脑昏沉沉的,她直看向前方,前方不知何时站了个朱袍官人,那人身形瘦长,长发全数扎起,仅余两根金钗在脑后,那朱袍官人侧过身,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姿色无双的脸。
朱袍官人爱抚的摸上了裴锦云的脸颊,贴着身体顺势摸到她的脖颈,把人向着自己一压,红唇勾起:“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剩下的交给我吧。”
“你父亲不疼母亲不爱,嘘,别质疑,那她为什么生下你就撒手而去?还有你的姑母和姐姐,她们只是把你做棋子利用你,不然姑母和姐姐的相处,你为何半点也插足不进去?柳氏和府里其她小姐们都恨不得你去死,你死了对她们来说才一了百了,还有顺宁侯谢明晦,他根本就不喜欢你,他是要杀你取代裴氏,哦~还有霜月那个丫头,她是敬你是主子,命被你拿在手中才忠你的话,你瞧瞧,十六年,什么都没有,你还是独自一人。”
朱袍官人的话像毒蛇吐息在裴锦云耳边,语调酥麻在她耳边霏霏缠倦似情人诉说世间最动人的情话:“所以,你就交给我吧,我会让她们都付出代价,也完成你的梦。”
朱袍官人温柔地用手抚下了裴锦云的眼帘,裴锦云血液都在翻腾着,眼前只余黑暗,同时大脑也同被掌控一般,只有‘听她的吧...她说的是真的...你身边的人都不安好心,你十几年都未好好的放松过一次吧...这一次就好好放松,听话吧。’这样的念想,所以那个朱袍官人说什么,她便答的什么,半分自我想法也消失,只陷进朱袍官人说的那番话里面。
“是啊...我还是孤身一人...”
屋子外已聚满了人,典簿和一群小吏本准备散值,但屋子里时不时传来轰然巨物倒地之声,他们走的不踏实,典簿吞口水,乖乖欸!不是说了只是看看吗!怎么还破坏上东西了!
“大人这可怎么办是好啊...”小吏急道。
典簿目光徘徊在屋周,狠心道:“我们一起冲上去,等会跟着我喊!”
科举试卷要是被毁,裴锦云有太后和裴家撑腰,他可没有!到时只怕太后拿他开刀定罪,与其怎么样都是死,倒不如为自己争一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