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昌帝急了,他两手轻柔的置于裴锦云的脸颊上,声音带有一丝委屈:“为什么这样看着朕,答应朕好不好。”
裴锦云罕见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全然是谢明晦,以至于她很快移开目光道:“我与你虽不是亲姐弟,但也以姐弟相待多年,我自然会一直陪着你,”
陆清晏听见结果并不满意,仍旧轻声想要劝她:“他已经死了,你看看朕好不好。”
“陛下为何笃定他已经死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不是陛下教我的吗。”裴锦云动怒,不理解道。
景昌帝听见她那么生疏的叫着他,他面色黯淡下来,而后是因她为一个男人凶他,满心带来的愤怒。
“因为你心里只有他,那我在哪?”
“做我的皇后有什么不好吗?你我一生一世一双人。”
“与我同尊万人之上,你想继续在朝中任首辅就任首辅,想回宫住,人人还得尊你一声皇后,到时你想去哪去哪,没有人敢拦你。”
“你身边总要有一个人伴你到老,这个人凭什么就不能是我。”
景昌帝捏着裴锦云的肩,质问道,愤怒充盈着他的大脑。
而裴锦云听到一半则是震惊,喃喃自语道:“你说什么?我看你是疯了…”
景昌帝在那说了一大通,就得到面前人的一个评价疯了,这一刻他不想顾这是哪,他只想让她知道自己对她的心意。
他强势的以一手勾起裴锦云的后脖颈,一手抱住她,以迅耳之势吻上她的唇。
她没有想到陆遥川会这么做,顿而睁大了瞳孔,他还想再进一步。
裴锦云闭紧了嘴没有让他成功,转而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空荡的殿内回响着这巴掌声,景昌帝被打偏了脸,那半脸出现薄红,还有五个青红的手指印。
“陆遥川你疯了吗!”裴锦云这一刻带着他的名字吼出声,说完瞬间又有些后悔,到底是君臣有别…而且她已经收了力,为何会……
裴锦云在那一刻想逃离,不管他放不放人,她都不能再在这呆了,谁知在她转身离开的时候,被人拉住了手。
景昌帝被这一巴掌打醒了,他回过神,不行,不能让她这样走,景昌帝潜意识告诉自己,她要是走了…或许就不会回来了…
于是他示起弱,像从前那样,企图让裴锦云心软,原谅他这一次。
“阿姐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太害怕了,所以才会说这些…”
“自从父王母妃走后,我就是这个样子,我怕再有人离开我…阿姐对不起…”
“我是嫉妒谢大哥,我认阿姐为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但在阿姐心里我却不是最重要的…”
“姐姐从来没有凶过我…这是我第一次被姐姐凶…还是因为一个男人…”
景昌帝越说心里越没底,这次确实闹的太出格,他也不知道裴锦云会因为哪一句心软。
但这一次景昌帝并未如愿,裴锦云甚至对他失望,她酝酿了半响才找回声音,语气不自信的反问他也反问自己:“你怎么变得这么不懂事了…明明都是一个帝王了…怎么还能小孩子心性呢…”
景昌帝听见这话如遭雷劈,只见他失措的退了半步,甚至没有稳住身形:“我…我…对不起阿姐,我会改的,我真的会改的。”
这下景昌帝不敢等她做出反应,连回桌上找出被自己压在最下面的一封信,又像邀功似的拿到裴锦云的面前,想以其他方法转移裴锦云的注意力。
“太皇太后来信了,我还没来得及给阿姐看呢。”
“我没有看过…我知道姐姐想第一个看…”景昌帝道。
裴锦云看了他手上印有帝王亲印的信笺,清晏登基后,姑母就自请前往永恩寺为国积福,而此之后,姑母和她的信笺都要先经清晏的手,查阅之后才会到她的手中,所以她和姑母的信越来越少。
景昌帝大抵不知她知晓,裴锦云沉默下来,只是伸手接过信笺,而被陆清晏握着的那只手用力抽了出来,觉得他有些陌生。
“臣无能监国,陛下还是找有能之臣担此重任吧,战场凶险,臣祝陛下凯旋归朝。”
裴锦云一个人的身影愈走愈远,在陆清晏的视线里也越来越单薄,他才慢吞吞说了一句。
“他不会回来,永远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