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欢和李文君介绍格格,说是她昨天在街上买来的。
格格比起小蛟来说,外形更可爱,毛茸茸的一团灰毛球,李文君看得喜欢,揉了揉格格的脑袋,格格拼命躲闪,却被今欢笑盈盈地捏住了后颈。
格格:……不敢动。
于是只好任凭李文君揉脑袋。
李文君的手心很暖和,不难受,就是有损她大妖的面子。
生活不易,格格叹气。
小蛟看得羡慕,脑袋主动凑过去蹭李文君的手心。
格格:“!”
跟她争宠?休想!
和李文君玩闹一会儿,今欢带着格格和小蛟出了门。
格格刚破壳没多久,对社会的印象还停留在神树娘娘没被拆的民国时期,因此,看到街上高楼大厦林立,车流穿梭,不由得瞪大了鸟眼睛,看直了眼。
格格和小蛟被装在了今欢的背包里,背包前侧被今欢剪开一个长方形口子,又请李文君缝上流苏状的帘子,透气透光,方便她平时带着宠物出门。
毕竟宠物又不能收进储物戒里。
小蛟性格见格格不懂凡人界这些,便带着几分炫耀地给格格科普起来。
一鸟一蛇叽叽喳喳,倒也热闹。
月考刚考完,又是星期六,今欢背着包进了附近的手机店,她的要求也不高,能拍照打电话上网,以及抗震抗摔防水。
店员表情古怪,打量了她一眼:“小妹妹,你确定你不考虑一下我们新出的粉色大屏4G手机?”
今欢表情真挚:“姐姐,实不相瞒,这是完成我爸的心愿。”
店员心中一动,现在这么孝顺的孩子可不多了啊,感概道:“爸爸一定会很感动的。”
今欢点点头,泫然欲泣:“是啊,他被雷劈死了,死的时候特别不安详,骨灰都差点被人扬了,临死前最后的心愿就是给我买个手机。”
店员:“……节哀。”
这爸死得也是挺曲折的。
店员按着她的要求,帮今欢挑了一款诺基亚最新款的4G手机,砖头机的硬件性能自然毋庸置疑。
今欢刷了卡,付完账,又转头乘公交车,转乘了几趟,从机电厂站下车,又走了几百米,转进一片老旧的棚户区。
张家坪棚户区。
如果说槐荫巷是标准的城中村,张家坪棚户区便是连城中村都不如的江北市“贫民窟”,一栋栋老房子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阳光照不进来,风吹不过堂,夏天闷热,冬天寒冷,给人一种转个身都得大喘气的逼仄感。
解放前张家坪这块便是劳工住的贫民区,全是用木板土坯搭成的老房子,大部分土坯经过多年风吹雨打,早就不堪重负地裂出一道道闪电般的裂缝;屋顶用的是乌黑的石棉瓦,碎瓦缺檐,路人经过都心惊胆战地捂着脑袋,生怕从屋顶上落下一砖半瓦砸到头上。
这些年来,有点路子的原住民都搬走了,只剩下几户穷得实在买不起新房子的住户,但不知什么时候,张家坪又悄悄搬来了几户人家,无人管教背上纹身的混混少年,昼伏夜出、穿着暴露的女人,甚至还有形如枯骨满臂针孔的怪人……
这儿也是江北市犯罪率最高的区域,各家各户勾结,互相通报风声,还没等警车开进去,人早跑了,弄得警察也是头疼无比。
张家坪棚户区像是城市的边缘,游离在人群之外,潜伏在黑暗之中。
平日里女性对棚户区也是避之如蛇蝎,毕竟之前发生过好几起女性被侵害的案子查出来都和棚户区里的混混脱不了干系。
可惜证据不足,再加上这些混混背后似乎有别的势力,最后还是放人了。
现在,久久不来新人的棚户区来了一个新人,还是个极其漂亮的少女。
今欢刚走进棚户区,便察觉到无数道不怀好意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她唇边勾起弧度,不紧不慢地往前走。
忽然,一片高大如山的阴影罩住了她。
今欢抬头,一个剃了寸头、满脸横肉的高大男人挡住了她的去路,两个小弟站在她背后,一左一右地堵住了后路。
寸头男人裸着上半身,背上纹了一只凶神恶煞的黑虎,此刻看到她,眼中放出淫邪的光,暧-昧地笑道:
“小妹妹,生面孔呀,是来找人吗?人生地不熟的,不如让哥哥带你过去吧?”
今欢也笑了,“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见她不害怕,还问起自己的名字,寸头男人饶有趣味地打量了今欢一眼。
“怎么?对哥哥感兴趣了?也是,你们这种小妹妹在学校见到的都是些娘炮,没见过我这么man的真男人。”
今欢:……
这自信就离谱。
今欢浅浅一笑,藏在袖子里的手心凝出一团血能波:“是啊……毕竟我这个人,记仇。”
寸头男人听不懂她的意思,皱眉,刚要开口,突然,察觉到空气中细微的波动,他心神一凛,身体的本能让他几乎是一瞬间往后退了半步,肌肉暴涨,但就在下一秒,他意识到自己错了——
一把赤红血扇从今欢左手飞出,随着簌簌的破空声,快的只剩残影,啪——带着雷霆之力重重地劈在他粗犷的熊腰之上!
喀嚓。
是腰椎断裂的声音。
啊————!
疼痛闪电般贯穿了寸头男人,仿佛天灵盖都要炸开般的剧痛!
寸头男人一下失去支撑,跪在地上,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额头落下豆大的汗珠。
紧接着,他的背,被那把血扇又是狠狠一劈,这一下,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脊椎都快断了,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前扑,和大地来了个亲吻,两瓣门牙重重地磕在坚硬路面,自牙根处断裂,满口是血,看起来十分吓人。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眨眼之间战斗就已经结束,那两个小弟还愣在原地,等他们反应过来想找今欢时,今欢只是轻描淡写地挥了挥手,两道血能波随之发出,两个小弟同时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声。
嫌他们吵,今欢又免费送了两道血能波劈在他们后颈上,两人顿时软软地瘫到在地。
今欢收回扇子,仍然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对躺在地上的寸头男人轻声细语道:“哥哥,不是要给我带路吗?”
寸头男人惊恐地看着她,满嘴血含糊不清地求饶:“姑奶奶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您放过我吧……”
今欢挑眉,往前走了半步,就在寸头男人以为对方要放过自己时,忽然,寂静中,响起一声噶擦声,紧接着,他的右手传来刀割般的痛楚!
寸头男人面容扭曲,疼得龇牙咧嘴。
今欢慢条斯理地踩在他的手上,似是无意地碾了碾,于是,男人的指骨又传来一阵阵噶擦声。
她弯下腰,扇子顶住男人下巴,逼迫对方抬起头,正对上对方惊恐又怨毒的眼神。
“男子汉大丈夫,答应了的事怎么能做不到呢?再说,就算站不起来了……”
今欢顿了顿,才似笑非笑道。
“不是还能爬吗?”
“带我去问心私家侦探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