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外十分吵闹,聚集着什么人,闹哄哄一片。
我每日按时服用太医开的药,不知为何,身体反倒一日比一日差了。
我靠在门前,问道:“出了什么大事?吵得人头疼。小严师叔不出面管管吗?”
专门负责洒扫的小厮轻描淡写地瞥了我一眼,答道:“一早开始,县令府就来人央求不停,说是哪一处生了命案,要各位郎君配合着处理。”
“那怎么不见谁出去?”我顺着话,不解道。
小厮叹了口气道:“又无圣谕,县令府摆明不合规矩。且不说小严大人不在,其他人无心理睬。换做先前,也早被轰出门去。”
“北镇抚司从不协助办案吗?与我印象中的并不一样啊......。”
“府衙里的案子哪一件不比外面重?初一郎君还未正式接手,对情况不甚了解,自己的地盘关上门都乱成一片,哪有闲心管那闲事呢?更不用提滑稽可笑,杀鸡焉能用牛刀?”
“是这样啊.....。”我走下台阶,用手靠着院里最新挪进来的花木。
心里思谋起来:严寒不在府中,我暂且拿不回那枚扳指。何况,就算我夺回来了,尚无证据,也是百口莫辩。趁着这个机会,我不如先去还台。
刚出院门,迎面就碰上那伙人,
他们笑容满面,不知心里憋着什么坏,两眼滴溜溜直转,一同拦住了我。
“让开。”我说道。
向来与我作对的高大男子,退了两步,讥讽出声:“活生生一个病秧子,文不上武不下,风吹人就病倒了。”
“那又与你们何干?聚众前来,到底想做什么?”
高大男子笑了笑,正要开口,旁边的一人抢过话道:“算了吧,就是真走过场,派这么个人出去,不也是打了大人的脸面。”
我低着头,有些明了,想也不想拒绝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眼下没空,还请你们找个糊涂说辞将人劝退吧。”
高大男子闻言,眼睛一时睁的老大,刻意显现出十分惊讶的模样,他捂着口鼻道:“接连不见你身影,倒是忙些什么?不方便告知于兄弟们,躲躲藏藏,难道见不得人?”
我应着道:“猜得没错,此事无法告知于德行不备的小人,唯恐招来祸端。师父离开时特意嘱咐过,少言多做。在此,便不与你们闲谈了,身份不同,也是多说无益。”
几人听出话里的针锋相对,大为不悦道:“你以为我们乐意管你那破事,少给自己抬高身价,要不是因着大人,谁愿意理你!”
“你这么能耐,门外的案子非你不可了,你快快大展身手,让哥们几个开开眼。”
“除了小严大人,你是第二个携私进来的;但论其能力,你连他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府衙多的是展示自身的机会,我等向来公平,有功劳可积攒的案子,多是为你着想,你就别再辜负此等好意了。”
我觉得荒唐好笑,他们完全是前言不搭后语了。就这么一会,又不担心我出门丢人了?
小厮见情形不对,上前打起圆场道:“恕奴斗胆直言,各位同是府衙中人,又何苦咄咄相逼?这样清闲的日子也是少有,为何不能多多关照初一郎君一些?”
高大的男子听完此话,斜睨了他一眼,怒怼道:“清闲?北镇抚司里,只有死人最清闲。”
小厮无奈,又只得顾忌道:“此事要是被小严大人知道了,当做何交代?”
“怕什么?这不关你的事,他怪罪也不会怪罪到你头上。”
几个人里,出来一位男子,轻拍着小厮的肩膀,做出安抚道。
他们抬起我,寸步不停朝府外去。
“放下!!!”我面朝天空,挣扎着喊出声。
只听高大男子在前笑笑,他背负双手道:“你比我们几个都高贵,不抬着去,如何彰显出你的身份呢......。”
“让人见了像什么话?你们快把我放下!”
眼睁睁看着身后一连过了几个门槛,我愈发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