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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闲 庭 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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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淑兰和钟婳的父亲钟士昭是孪生兄妹,她保养得当,年纪看起来也就三十岁出头,脸上没有苍老的痕迹,举手投足间透着卓绝的风姿。

刚刚二十岁的女孩,对风韵十足的女人会有好奇心,秦萌萌也听说过一些钟淑兰的事迹,她在电话里毫不掩饰惊讶:“啊啊啊,姑姑好像不是第二春了吧,怎么也是第六、七、八、九春的样子,那个男人帅吗?”

“还没看见,只听见声音,不知道帅不帅。”

钟婳抿着唇,打字回复她。

走廊里回荡着她敲打键盘的嗒嗒声。

秦萌萌好奇:“让我听听,他在和你姑姑说啥?”

钟婳正好挨着过道,坐在楼梯边,把手机放在门缝那里,好让秦萌萌能听见外面的声音。

放好手机,钟婳蜷起身体,戴着耳机,坐在空无一人的楼梯间,打起了手势。

戏曲里的手势讲究手舞心随,喜、怒、哀、怨、嗔,各种情绪都有。

这算是钟婳的解压小法宝。

午后昏黄的光线,在墙壁上照耀出手指的形状。

雨润,承露,并蒂,吐蕊,每个名称都和朝夕变化,花朵枝叶有关。

斑驳的光影中,钟婳的心情专注在这些手势上,她深呼吸像身处在百花园之中,能闻到花朵的香气。

戏曲如此之美,带给人轻轻浅浅的幸福感。

过了不知多久,二十四层那边的声音似乎停了,钟婳悄悄探头看了一下,有一个人从姑妈那间房子的门里走了出来。

那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黑色衬衫,身姿挺拔,站在门边,像是一个从画中走下的剪影。

钟婳微微有些愣神。

男人在接电话,声音不高,听不清在说什么。

钟婳的住所离着京南戏曲学院只有一墙之隔,现在时间是下午四点半,虽是周末,广播站还有在值班的学生,喇叭里有断断续续的音乐声传来。

片刻,男人打完了电话,循着广播的声音走向走廊的另一头。

钟婳看见他在窗前驻足。

他斜靠着窗子边,点着了一支烟,因为没有开灯的缘故,打火机微弱的火光照的他脸忽明忽暗,白色的烟雾汇成一条小河似的盘旋在他头上,似乎抽走了他的灵魂一般。

他就这样一动不动看着远处的校园,看了很久。

过了一会儿,他转过身,钟婳见状,赶紧收回了身体。

不知道对方有没有看见自己,钟婳的心砰砰乱跳了一阵,在脑海里回想了刚才听到的声音,姑姑好像一直和男人在聊天。

她暗自思忖:“这个人,是不是和姑姑聊天的那个人,他会是姑姑的男朋友吗?”

只是这个男人的身形也太好看了,不知道五官什么样。

光这身材来看,姑姑也属实是高攀了。

但是钟婳又想,在寸土寸金的帝都,闹市区中,坐拥几处价格不菲的房产,姑姑也算是个富有的女人,有个帅气有型的男朋友不算什么。

房间里,中介王力和钟淑兰倒是聊的不错,但靳时安向踱步走出之后,室内的氛围反而变得压抑,房间内的几个人琢磨自己刚才有没有说错什么话。

王力丢给钟淑兰一个眼神,两人非常快速地收好合同,以闪电般的速度离开。

钟婳听了一会儿,走廊上没了声音,整个二十四层安静了下来,人好像都走了。

她站起身,给秦萌萌留了个言,把手机收好,上了一段楼梯,走到两段楼梯衔接处的一扇矮窗前。

这扇窗子延伸到下一层楼梯,只比她的膝盖高一点。

钟婳歪着身体,从窗子里向下望,看见姑妈的身影钻进了一辆车子里。

警报解除。

这一边,靳时安让助理送走呱噪的房东,他回到房屋内,在客厅中间站定,二百余平的居室内,仅存的几样书案,挂屏,显得古韵阑珊。

墙上有一些颜色比周边的墙面稍浅,应该是被原主人摆设过字画古董之类。

又打量几眼这间房屋,他关好空调,锁上房门。

手机传来提示音。

季方宇:“大哥,听妈说爸昨天又和你吵架了,他年纪大了,思想古板,说的话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季方宇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对比这个家里的其他人,两兄弟关系还算可以。

靳时安回复:“没关系,习以为常。”

对方没再发过来消息。

防盗门“哒”的一声被锁上,门外是一道狭长的走廊,靳时安站在走廊中央,看向右侧的一端,那里有扇小门,门漆是淡绿色,显得清新雅致。

那应该是通向步梯的出口。

远处的广播声依稀传来,似是主持人在和听众道别。

因为想熟悉下新居所的环境,靳时安迈开长腿,信步走向那扇门,伸出手,将它推开。

这边钟婳看见姑妈离开,心下大安,她在窗子旁边站了一会儿,整理好耳机线,转身向小阁楼走。

大概是心情不算很好,她的手插在口袋里,捏着手机,走路慢吞吞的。

手指无意识的移动,不小心滑动了一个短视频。

里面的声音播放了出来。

那是从前演出时候的一段视频,因为是进入京南戏曲学院的第一场汇演,有纪念意义,所以钟婳把它收录在手机里。

一时间,昆曲摇曳的声调,倾泻在四周的空间。

靳时安推开门,此刻的天还没有完全黑,黄昏的光影无声荡漾,像漂浮在水中的古老照片。

抬头看见,楼梯上有似水袖丹衣般的身影走过。

靳时安眯了眯眼,来不及看端详,正犹疑自己是否看错,耳边就传来一串渐行渐远的清脆余音。

那是他熟悉的段落,昆曲《牡丹亭》里的一句:

最撩人春色是今年

少什么低就高来,粉画垣

原来春心无处不飞悬

听到这辗转而来的曲调,靳时安微皱双眉,清冷的眼波中飘过一丝疑虑,心中若有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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