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前一后站着,姿态亲密,身体紧密结合。
肖趁雨的手紧紧捏紧栏杆,身子被撞得不断往前倾,他怕极了从阳台上掉下去,时不时地往下看,但很快就被汪池逼迫着抬起头,继续看烟花。
……
肖趁雨踮着脚尖站不住,双腿发抖,他想要结束,但所有的呼声都被烟花声完美盖过了。
最后,他体力不支往下滑,又被汪池一把捞回来,按在栏杆上接吻。
和刚才贯穿时凶狠的动作不同,汪池的吻又轻又柔,捧着他的脸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低声唤他“宝宝”的声音像蜜一般粘稠。
肖趁雨闭了闭眼,最后还是张嘴回应了他。
他们在盛大绚烂的烟花下接吻,就像每一对爱人都会做的那般,在烟花下用亲吻来祈祷长长久久,一切顺遂。
一切结束后,进屋洗完澡,汪池刚走到床边坐下,就被从后面踹了一脚。
“你刚刚都把我弄疼了还不停下来!我一直在叫你停下!”肖趁雨开始秋后算账。
“烟花声音太响了,我没听见。”汪池回身握他的脚踝,顺势亲了一下。
“你肯定听到了,你就是故意装作没听到!”
汪池笑了笑,没反驳,手指摩挲着他脚踝,说道:“抱歉,以后注意。”
“又是以后!”肖趁雨抽回自己的脚,抬脚又踹,“你上回也是这么和我说的!”
汪池眯了眯眼:“上回,哪个上回?是草垛那次,还是院子里躺椅上……”
肖趁雨见他真的要开始回忆,气急败坏地扑上来捂他的嘴:“你不许说话了!”
汪池拉下他的手,又吻了下他的手心,说:“好了,那我不说了,睡觉吧。”
见肖趁雨还要说什么,他说:“现在不睡,等会儿可能你想睡也睡不了了。”
一句话,立刻让肖趁雨乖乖钻进被窝闭上眼。
汪池关了灯,两人躺下。
肖趁雨玩累了,很快便睡过去,汪池却没什么睡意,在黑暗中看着天花板,又想起在烟花盛放时,肖趁雨朝他扑过来,说好喜欢他的样子。
半晌,汪池开口:“宝宝,你觉得什么是喜欢?”
肖趁雨还没睡熟,迷迷糊糊地醒过来,说:“喜欢……喜欢就是想和他睡觉啊。”
汪池顿了顿,又问,“那什么是爱?”
“爱就是只和他一个人睡觉。”
汪池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不知道肖趁雨以前身边到底都是些什么样的人,怎么会让他形成这样的想法。他该说什么呢?他只能庆幸肖趁雨是遇到了他,而不是别的什么坏人。
肖趁雨含糊地问:“我说得不对吗?那你觉得呢?”
问完也不等人回答,便翻了身沉沉睡了过去。
汪池索性不回答了,从背后将他抱着,也闭上了眼。
夜半时分,凄厉的警笛声骤然在田野中回荡,将汪池从睡梦中唤醒。
他皱了皱眉,立刻捂住肖趁雨的耳朵,等到声音消失后才起身去阳台上看。
警车停在不远处的树林边上,旁边围了人,打着手电不知道在看什么。
汪池迟疑了一下,还是披上外套出了门。
走近了,终于看到警察们是在看一处陷阱。那一处陷阱,正是肖趁雨不慎落下、后被他填平但又被梁二爷挖开的那个。
汪池心里陡然升起不祥的预感,他走近两步,果然看到梁二爷了无生气地躺在陷阱里,脑后的血将土染成暗红,双目紧闭,嘴唇乌青,显然已经断气很久。
夜风刮过,竟有了几分刺骨的感觉。
警戒线拉起来了,尸体被拉了上来,随后,一把铲子也被吊了上来。
汪池多看了那铲子边缘几眼,终于将它与梁阅肩膀上的伤口联系起来,才明白那时梁阅的伤是梁二爷弄出来的。他脸色一变,四下寻找梁阅,最后在警车边找到了人。
梁阅就站在那里,面无表情,脸上一点悲伤都没有,汪池走过去,沉默地将外套脱下,披到他的肩上。
不知过了多久,梁阅转过头,对着后面叫了一声:“哥哥。”
汪池跟着回头,看到本该睡得正香的肖趁雨面色惨白地站在他身后。
肖趁雨惊恐地看着地上的尸体,往后退了两步,而后冲到草丛里吐了起来。
动作惊扰到树上栖息的鸟,乌鸦从树梢飞起,叫声回荡,像是命运的谶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