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断的转身走到刚才的桌子前面,捞起自己的小手机,走到收银台面前:“哥哥,你人真好,谢谢你的外套,我加你个联系方式吧,要不还衣服的时候联系不到你。”
沈祁闻放下工作手机,看着面前瞪着圆溜溜小鹿眼的小姑娘,又起歹心,逗小孩太好玩了,他上辈子应该是个幼儿园老师吧?
“哦,没事,你直接送来花店就好了,我不在店不是不可能跑嘛,微信就不用加啦!”现在的小女孩的心思最难猜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微信还是算了吧。
被拒绝了,方梨第一次这么勇敢的主动要别人微信,也是第一次被这么光明正大的拒绝,一时间眼眶有点发热,但是又不好让沈祁闻看出来。
“那好,我洗完给你送回店里,哥哥,那我就先回家啦,麻烦你啦!”小姑娘说话明显带了那么一点微微的哭腔,沈祁闻也是看到了方梨眼睛里明显的眼泪打转。
小姑娘侧头伸出手跟沈祁闻挥了挥手,背上小书包吭哧吭哧的走出花店。
终究是小朋友,沈祁闻只觉得这小孩还真挺可爱的,方教练和韩院长为人都很和蔼温柔,当然排除训学生的时候,但是怎么到方梨这就变得这么古灵精怪呢?
刚才他硬是在楼上想了半天怎么不伤害小姑娘的面子,又能名正言顺的把外套送出去,凳子上那么一大块血迹,他又不是色盲,当然看到了。
现在都已经是什么时代了,大家都不已经谈性色变了,女孩子生理期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但是看起来小姑娘的表现不是很想让他知道,那就编个理由呗。
忽然沈祁闻突然需要重新审视一下自己了,怎么突然变得如此有爱心呢?
回到楼上的时候,周子扬终于从沈少爷的大床上起来了,伸了个懒腰又摊到了沙发上,揉了揉眼睛说:“老沈,你的床垫是什么牌子的,我的天,惊为天人的好睡,我要让我妈把家里的床垫都换成这个。”
看到周子扬揉眼睛,给眼珠揉的有点泛红,不知道为什么,又想起来了刚才那小孩转身的瞬间,红了的眼角,想了一下,沈少爷还是觉得自己不适合哄孩子,孩子这一哭他就没招了。
周子扬只听手机叮咚一声,沈祁闻给他甩了个链接,正是床垫的链接,转身冲自己的卧室走去。
“晚上不回寝室了,我在这补个觉。”
可能是霸占了沈祁闻的大床,周子扬看到沈祁闻眼底那一块乌青,有点愧疚,老沈还是这么好,打小就对他好,长大了还是这么够意思的哥们,要不是都是男的,他都要以身相许报答他沈哥了。
当然,前提是他沈哥不知道他现在这点恐怖的想法,知道的话肯定会连夜从寝室里搬出来的,嗯!沈祁闻能干得出来。
方梨一路疾步走回家,微不微信的现在不重要的,以后也不是要不到,现在重要的是这会儿生理期的疼痛隐隐约约的上劲来,平常方梨最怕的就是生理期的到来,平常来之前会先疼,她都会掐时间吃止痛药的,但是这次给她搞了个偷袭,大概率是最近学习太晚,作息有点乱套的原因。
推开家门,她的忘崽父母还没回家,她赶忙脱下沈祁闻的外套扔在沙发上,冲进卫生间,清理掉被血渍侵染的衣服,她甚至不敢洗个澡,因为洗了澡她这两天必定会疼的生不如死,这幅小身板哪都好,就是这个大姨妈太爱折腾太娇气了。
“连滚带爬”的收拾干净自己,肚子已经开始要疼起来了,赶忙冲进屋里翻出药箱里的止痛药,掰了一片,都来不及用水送服,直接就在嘴里含服,她觉得跟痛经比起来,这点苦根本不算什么的。
现在明明是初秋,但是方梨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如同浸泡在冷水里,被窝怎么捂都捂不热,家居睡衣开始被冷汗打湿,强忍着虚弱,爬下床打开衣柜,翻出来电褥子,掀开褥子的一角,把电褥子塞进去,插上电,直接调到最高档。
这一套动作下来,方梨已经疼的毫无力气,只能蜷缩在床上,等着药效起作用,等着被窝热乎起来,疼着疼着,方梨只觉眼前泛白,然后,然后她就失去了意识,再醒过来的时候韩女士正坐在床边摸着自己的头。
方梨都不知道自己是疼晕过去了,还是药物作用睡过去了,每次这样疼过去再醒来的时候,浑身无比轻松,但是极其虚弱,好像是死过一次重获新生的感觉。
韩女士一回到家,想上个厕所,一眼看到旁边小盆里浸泡的衣服,她赶忙去卧室看看方梨,果不其然,大大的大床上,方梨像个小鹌鹑一样窝在被窝里,只漏出一个小脑瓜顶,她就知道方梨生理期来了。
各种医院都查遍了,都说没有病因,或许等以后生完孩子,或者再长大之后会好一点,都是根本不现实的问题,她才多大,这么多年就只能硬扛过去。
韩女士心疼的把女儿的被往下拉一拉,方梨小脸被被窝捂的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