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对了,老江,宁宁她奶奶之前说,要把宁宁送回老家待一段时间,是吧?”
肖涵:“宁宁要回老家了?”
江父笑道:“她老人家无聊,就想着宁宁过去热闹热闹,也好帮我们减轻一下负担。从前都是妍妍去的,这不是妍妍上大学了嘛,说要和室友一起去做兼职,不打算回来。”
“说是说后天就回去,宁宁也答应了,”江父说着,看向了边上正在剥瓜子的江宁疏,“是吧?”
江宁疏点点头,而后又道:“但如果澈澈没人看的话,我就不走了。我要留下来陪她。”
江父哈哈大笑:“什么话,人家比你还大半岁左右,需要你看着?”
“反正意思都一样。”
江母见状,赶忙打圆场:“停停停,别吵起来了。要不这样,涵姐你看一下,让澈澈和宁宁一块去?就当是放松一下了,他们那边还挺好玩的,悠闲,和宁宁同龄的人也多。”
江宁疏闻言,眼睛一亮,立马就转头看过来了。
这一年,她们才十二岁,六年级刚毕业。
江宁疏的模样和日后相差不大了,只是脸更加圆润一些,看上去要可爱一点。
肖澈也朝她笑笑,桃花眼撩人的弧度凸显出来,光影一照,显得温柔缱绻。
江宁疏心脏剧烈跳动,默默收回了视线。
肖涵也看到了两个孩子期待的眼神,想了想,犹豫地问:“会不会太麻烦了?”
江父摆摆手:“不会不会,自从老伴走了以后,家里就一直很冷清,老人家巴不得多来几个人热闹一下呢。”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
过了一天,肖澈就坐上了江父的车。
江宁疏和她一起坐在后座上,车每经过一个地点,都要兴致勃勃地和她说上一两句。
“这里是白沙河,听说以前有人在这里捞到过金子呢。不过园山金矿就这里,也不奇怪,看,”江宁疏指指远方,“那个山顶秃掉了的就是园山。”
“过一阵就是苍海大桥,我以前还和爸爸到那边的公园玩过呢。”
江父闻言,也插了句嘴:“是啊,你那时候刚上小学是吧,在那边看到了个卖龟苓膏的小摊,非要买,大庭广众下哭得跟什么一样。”
江宁疏立即瞪大了眼,手都扒在了副驾驶座的上,:“爸!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嘛!”
肖澈合理怀疑,要不是江父正在开车,江宁疏一定会冲上去捂嘴。
她一遍弯唇笑,一面想:江宁疏后来是怎么变成那样子的啊!半点看不出现在这个话痨小炸包的影子。
该死的E414!
车程不算远,但也不算很近,要连着走上六个多小时才能到。
话痨的江宁疏扒拉了一阵子,就没什么精力了。
肖澈感觉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时,看过去,江宁疏已经靠着窗户睡着了。
她的睫毛长长的,很浓密,微微翘起,手垂落在身侧,手腕上是一个有向日葵装饰的手链。
这个手链很眼熟,肖澈记得她自己家里也摆了一个一模一样的。
记忆里,这个向日葵手链是她某天路过一家小商店时,在橱窗看到的。
她当时觉得这个小向日葵手链很好看,很适合……很适合谁呢?
她想不通,但还是买回去了,此后就一直放在书桌的台灯底座上。
原来,她当时应该是觉得这个和江宁疏很像,特意买来送给她的吗?
肖澈正想着,忽然感觉肩头一重。
她放轻了动作,微微偏眸看过去,江宁疏靠在了她的肩上,呼吸轻柔缓慢。
她身上好闻的栀子花味飘过来,不知道是洗发水还是沐浴露的味道,清淡得恰到好处,不会让人觉得甜腻。
这点花香丝丝缕缕地缠绕住了她,再加上那不可忽视的重量和温度。
肖澈忽然觉得哪里都不自在,但回忆里的她好像根本没感觉到哪里不对,顺手拿起外套改在了江宁疏身上,而后就和她靠在一起睡着了。
江父注意到她们睡着,特意关掉了音乐,这会车里格外安静,除了行车声什么也听不到。
这份安静让凝固不动的气氛更加沉重,叫肖澈想逃离,又割舍不下。
在这之后,江宁疏很快就醒过来了,她眼睛睁开一条缝,确认肖澈睡着后,就直起身。
她小心翼翼地把肖澈的脑袋放到了自己肩上,接着试探般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牵起她的手,握紧,十指虚虚相扣。
肖澈:“……”
江宁疏她……是不是也有点喜欢我的。
可她这一年才十二岁啊,应该不可能吧。
不对,这不是她的回忆吗?为什么能看到自己睡着以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