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澈直觉，白青雪话里一句带过的那个系统008，就是江宁疏。

白青雪这一番话说完，她才第一次对“毁掉游戏”这件事有了较深的感触。

她说得远不像江宁疏那么随意，那是经历过破灭和绝望才会有的坚决。

肖澈甚至觉得，哪怕她算到了这次的所有努力，也只会是飞蛾扑火，她也会义无反顾地往下走去。

她再对上白青雪那张稚气的脸，仿佛要从她的眼神里看到她曾经的模样来。

肖澈叹了口气，道：“什么叫失败了就不值得被铭记？”

“即使失败，也仍然伟大啊，”肖澈笑道，“不然我们史书上，又为什么要让那些王朝末代的英雄青史留名呢？英雄永远不会被磨灭。”

白青雪看着她那双乍看轻佻，再见认真的桃花眼：“你说得对。”

虽然白晴他们注定不会青史留名，但他们永远不会被磨灭。

即使失败，也仍然伟大啊。

江宁疏倒是没安慰什么，只是把道具里的备份录像给了白青雪：“走了，赶时间。”

这是默认带上白青雪三人组了。

他们经历过属于玫瑰帮的那个时代，说不定在一些细节上能提供帮助。

而且……她对白青雪口中的那个阿婆也很感兴趣。

他们沿着路一直走到了海边。

这里和肖澈刚进来时，并没有多大的分别，大块的浮冰延伸出去。

人鱼这个物种虽说是被游戏算作了西里尔寒岛的物种，但实际的聚集地却离岛不近。

他们就如同《安徒生童话》中《海的女儿》那个故事一样，居住在最深的海底。

只不过，这里最深的海底不是马里亚纳海沟，而是“人鱼渊”。

他们特意挑了冰层比较厚，且延伸得最外面的冰走。

说来也奇怪，在岛上时肖澈没感觉有多冷，远离岛靠近海水时，反而感觉到刺骨的冷。

到了海水边上，江宁疏就给肖澈解除了道具的效果。

粉色的鱼尾立即取代了双腿，耳边的鳍也回来了。

变回人鱼后，那点刺骨的寒意倒是不见了，看来人鱼确实是喜欢这样寒冷的温度的。

但是在陆地上，呼吸却变得困难了不少，肖澈没有犹豫，率先跃入水中，身体接触了水后，这种感觉瞬间就消失了。

肖澈趴在冰边，看他们。

魏同见状，问道：“那我们怎么办？”

谷康：“老大，交给你了。”

被给予厚望的白青雪则是看向江宁疏：“你有相关道具的对吧？”

江宁疏：“……你当我是哆啦A梦吗？”

她说着，一边从个人版面里弄出了个道具来。

“你不就是嘛，”肖澈见状大笑，笑够了才问道，“对了，这是什么道具？”

江宁疏还没回答，一边谷康已经拿到了道具，喃喃出声：“……环境适应软糖加强版，SS+级的道具？？？”

“你还真挺大方。”白青雪道。

她虽然年纪小，但受性子影响，声音还是冷，说这种话也听不出多少夸赞或是嘲讽。

[道具：环境适应软糖（加强版）

特点：好吃很贵，口味随着食用者喜好自动改变，是一般人吃不起的糖。能够完美地适应沙漠、海洋、高山、天空、沼泽等不同环境，依照副本随机切换

作用：吃下软糖后，生命体可在24小时内完美适应环境，会随着环境的改变而改变。

适用环境包括但不限于，沙漠、海洋、高山、天空、沼泽、雪原、峡谷。即任何环境都适用。

适应的方法包括但不限于，改变生命体的体质、生理结构、物种、身体状态、隐藏融入周围环境。

注意：24小时后会失效，请使用者及时补吃软糖，或找到安全的地方。软糖很难得，请珍惜。]

适应环境……这是任何副本都适用的道具啊。

看完说明，再配上个SS+级，没人犹豫，直接就吃了下去。

看过去，白青雪的鱼尾是透着淡红的银色，眼睛还是粉的，但头发又变长了些，谷康则是明黄色的，眼睛也跟着变为了棕黄色。

江宁疏是青蓝色的，尾鳍和尾巴边缘都呈现出果冻般的透明，仔细看时，能朦朦胧胧地看见骨头。

她的头发也长长了，一直垂落到了一半尾巴的地方，原本为了方便用黑色皮筋挽起的头发散了下来，一枚珍珠发饰戴在了头侧。

江宁疏此刻正坐在冰的边缘，尾巴浸泡在冰凉的海水里，离她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