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展过程并非一帆风顺。当范阳准备安装动态装置时,发现电动机在长途运输中出现故障。他蹲在地上反复检查线路,急得额头直冒冷汗。就在这时,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孩凑过来:"嘿,哥们!我是学机电的,也许能帮上忙。"男孩名叫杰克,是附近大学的留学生。在他的帮助下,两人拆开电机,发现是一个齿轮在颠簸中脱落。
"你这装置太有意思了!"杰克一边焊接齿轮,一边赞叹,"用最传统的材料做出这么有科技感的作品,简直是天才!"范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从背包里掏出一把折纸书签递过去:"谢...谢谢你,这个...送你。"杰克接过书签,眼睛亮了起来:"太酷了!我要把它挂在书包上!"
展览开幕前一晚,组委会举办了一场招待酒会。范阳穿着陈妈妈特意准备的中式唐装,局促地站在角落。艾米丽端着香槟走过来:"别紧张!来,我给你介绍几位艺术界的前辈。"就在这时,人群突然骚动起来,一位戴着墨镜、穿着夸张彩绘西装的艺术家走进大厅——正是本次展览的评委之一,以毒舌著称的现代派大师罗伯特·金。
"听说这次有个来自中国的'天才儿童'?"罗伯特的声音穿过人群,带着明显的嘲讽,"用折纸参加国际展览,这倒新鲜。"范阳握紧手中的酒杯,想起《计然篇》中"贵出如粪土,贱取如珠玉"的教诲,放下酒杯,缓步走到罗伯特面前:"先生...艺术...不分高低,只看...用心。"
全场突然安静下来。罗伯特摘下墨镜,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范阳:"小家伙,口气不小。那就让我看看,你的作品能有多'用心'。"说罢,他转身离去。艾米丽担忧地看着范阳:"别在意他的话,罗伯特就是喜欢刁难新人。"范阳摇摇头,目光坚定——他来这里,不是为了争辩,而是要用作品说话。
回到酒店,范阳又仔细检查了一遍作品。月光透过窗户洒在纸鸢上,那些经过火烧的纹理泛着柔和的光。他轻轻抚摸着周师傅帮忙加固的风筝骨架,想起福利院孩子们期待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