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看到姜婉禾背上的孩子,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我的儿啊!”
姜婉禾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放下,县太爷一把抱住儿子,大夫人则扑上来摸孩子的脸和手脚,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桓儿你醒醒!”大夫人摇晃着孩子,香粉从她颤抖的手上抖落,沾在袖口和衣襟上。
“夫人别急,”姜婉禾喘着气说,“小公子呼吸平稳,应该只是昏睡...”
县太爷这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姜婉禾,他红着眼睛,一把抓住她的手:“婉禾,你就是我们家的恩人。”
“不是的,老爷,其实是...”姜婉禾刚要解释,大夫已经赶到,众人手忙脚乱地将孩子抬了进去。
姜婉禾坐立不安,手指不停地绞着衣角。
“婉禾啊,”县太爷满面红光地走进来,“大夫说只是中了昏了过去,睡一觉就没事了。这次多亏了你啊!”
大夫人赶忙从后院赶过来,随手拔下头上一只银钗子,插在姜婉禾的头发上。
“夫人,这使不得。”姜婉禾低下头,连忙后退了几步。
“婉禾,戴着。”大夫人起身用帕子抿去眼底的泪光,道,“没了桓儿,我后半辈子没指望了。”
姜婉禾连忙摆手:“夫人,这太贵重了,我不能...”
“收下吧,”县太爷不容拒绝地说,“还有这个。”
丫鬟捧上一个沉甸甸的布包,不用看也知道里面是银子。
老姜头穿过层层人群,满脸堆笑,道:“哎呀,县太爷太客气了!小女不过是碰巧...”
“爹!”姜婉禾打断他,道:“不是我一个人找到的,是有位公子提供了线索,我只是...”
说起顾承渊,姜婉禾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老姜头皱眉,道:“你这丫头,胡说八道什么?”
“好了好了,”老姜头一把拉过女儿,小声呵斥,道:“别不识抬举!"
转脸又对县太爷谄媚地笑,道:”大人别听她瞎说,这婉禾她就是瞎猫碰上。“
姜婉禾咬着下唇,胸口发闷,冒领的功劳她受不起。
回家的路上,姜父掂量着钱袋,嘴上难得唱起乡间的歌谣。
姜婉禾沉默不语,拔下手中的银钗,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银钗上的蝴蝶纹路。
与此同时,城东一座僻静的宅院内,烛火通明,人影攒动。
刚从京城赶来的老妇人正经危坐在顾承渊面前,枯瘦的手指按压在刚愈合的伤口处,仔细观察着盘根错杂的疤痕。
床榻上的男子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却依保持着端坐的姿势。
褪去上衣的肩膀处,一道狰狞的伤口下经脉发黑,周围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
“小侯爷,虽然这伤口已经愈合,但刀上有毒,必须重新刮开伤口清理,否则......”老妇人的声音沉重,好似发现了棘手的问题。。
“择日不如撞日。”顾承渊倒吸一口冷气道。
“现在不可。”李婶制止道,“这时辰正是血气倒流之时,不可动刀。”
“鸡鸣之时才可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