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元愣了愣神:“你怎么知道的,你姐跟你说的?”
“家里角角落落都是他们的东西,这还看不出来吗?”章洄抱着胸倚在车门上,风一吹,驱散了几分酒气,“我姐再过几个月就要生了,家里这么乱糟糟的怎么行?”
“不是,真搬出去了,在小区租了个房子,剩了点零碎的东西在这里。”徐嘉元局促地说,“原先说是来过年,我也是上个月才知道,我弟做生意亏了点钱,把厂子给卖了,正巧贝贝要上小学,就想着过来南瑶市落脚,一家也有个照应不是。”
“你们徐家的事情本来不该我多嘴。”章洄拧了下眉,“现在家里就我姐姐一个姓章,我妈过世了,我姐又不和我爸来往,我下个月要去北安市,你不要欺负我姐姐。”
徐嘉元忿忿道:“小洄,你说什么呢!我怎么都不会欺负她,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章洄知道他是个好人,可夹在父母与妻子中间,许多时候有心无力,这种感觉章洄深有体会。
*
是夜,章洄洗完澡坐在沙发里看照片,他偶尔会觉得,人与人的关系很脆弱,就像这张照片,一撕就裂,可真正要斩断一段关系却难如登天。
林濯月从浴室出来,挤到沙发里来,抬起章洄的胳膊,面对面跨坐在他的身上,没骨头一样贴着他。
章洄好笑道:“你又怎么了?”
“你把盒子找回来了。”林濯月把脸埋在他肩头。
“我以为你不记得这个盒子了。”章洄摸了一下他的后背,掌心滑到他光裸的大腿上,将他无处安放几乎掉到地上的腿往上拉了拉。
“我怎么会忘记。”林濯月嘀咕,“明明是你忘记了。”
章洄捏着他的后颈,让他抬起头,亲了亲他柔软的嘴唇,“那你怎么不说呢?”
林濯月就又不说话,垂着眼把玩睡衣上的纽扣。
章洄亲着他的嘴唇,一下又一下按揉他的后颈,像哄小孩一样耐心又专注。
林濯月唇瓣被亲得水润润的,在幽暗的灯光下显得绯红,紧绷的身体放软了,声音有点委屈:“我怕你嫌我麻烦。”
“你都不嫌我脾气差。”章洄摸着他的脸,像是在擦拭不存在的眼泪,“不嫌我没有出息,也不嫌我反复无常。”
林濯月身上穿的是章洄的睡衣,宽大的衣袖遮住了手指,他抬起指尖,解开章洄衣领的扣子,从上到下,一颗颗解开,露出大片肌肉饱满的胸膛,他低头吻住章洄的嘴唇,轻柔地说:“别丢下我。”
章洄按着他的后脑勺亲了几分钟,炙热的潮流灌入身体,令呼吸也变得湿热。
章洄就着现在的姿势,直接揽着他的腰站了起来。
林濯月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四肢紧紧缠住他的身体,露出几分可怜来。
章洄忍不住轻笑,仰头啄了一下他的嘴唇,抱着他进房间,将他放到床上,顺势压了上去。
林濯月仍然勾着他,越发迫切地索取他的温度。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薄纱窗帘透进几寸莹白的月光,落在林濯月起伏不定的胸膛上。
章洄静静地看着他的脸,眼神着迷又痴缠,他仿佛在克制,掌心撑在林濯月肩头,攥住了一把被褥。
林濯月呼吸凌乱,长睫频频颤动,慢慢地,指尖挪到纽扣处,一颗颗解开了睡衣,白皙无暇的肌肤在月色下近乎透明。
章洄难以自持地吻他,从他的脸颊往下,落在他脖颈处,吮着他那处薄薄的皮肤。
林濯月按着他的脑袋往下压,章洄含住他白里透粉的那一点皮肤吮咬。
忘情缠绵了几分钟,章洄把头抬起来,坐去床边喘息。
林濯月愣了愣,无声息地坐起,从身后抱住他的腰,“你怎么了?”他害怕地把手伸过去,握住章洄滚烫的皮肤,吁了口气道:“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章洄声音沙哑,覆住他的手背。
林濯月小声说:“以为你硬不起来。”
章洄瞪了他一眼,试图掰开他的手,“家里没有准备,我去趟便利店。”
“别去了,没关系。”林濯月说,“你可以直接进来。”
章洄眉宇阴沉了下来,他抚摸着林濯月的脸,沉声道:“你记住,不要让任何人不戴套进入你的身体。”
林濯月把手松开,低落地说:“我只和你一个人亲热,你是不是不想跟我做?还是你觉得,我们的关系不会长久?”
章洄噤声不答,他把林濯月抱进怀里,用睡衣裹住,认真说:“这是两码事,反正不戴套就不能做。”
林濯月从他身上下来,钻进被子里,背对着他说:“戴套就不做,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