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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状元郎告“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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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老大喝多又开始瞎说了。”

王屠夫的话语含糊不清,在场的可都听了个明白,但都选择睁着眼睛说瞎话,你看我我看你,替王屠夫打掩护。

历烊假装从始就没注意到那头说话,手里头还在自个忙活。

“我娘是被拐来这的,来的时候肚子里已经有了我——”

王长生自顾自说着,眼眶涌出黑泪,是止都止不住。

“这个杀千刀的,想要个女的传宗接代,正好银两那时赌输,只能买下我娘,那人说了,肚子里的那胎大,打掉后面就生不了,倒不如先生下来扔了,后头再生个自己的……”

历烊抿紧唇没说话,那边嬉笑声随着酒劲变大。

后面的事想来,也发生得顺理成章,王长生的娘在生下来王长生后,不想抛弃孩子,被王屠夫酒后失手打死。

乡里头死女人不是啥惊奇事,大家也都劝王屠夫将男娃留下,趁孩子小养儿防老,也多亏得王长生是个男娃才能多活个几年,没想到最后还是遭到毒手。

王屠夫的呼噜声中,交杂着耳边王长生那断续的哭声,历烊着实不明白,他哪来的那么多眼泪可以留。

“你可以安静一点吗?”历烊被逼无奈。

“……”

“大人不懂,我那时年纪尚小,不完全记得事,他让我全当只有他这个爹在,他不让我读文识字,也是怕我翅膀硬了,就再也不回来,以前我还不懂,我一旦功成名就,不就连带着他都过上好日子?”

王长生抽抽搭搭道:“后来我才清楚他是怕我知道身世,一去不回——”

历烊也不清楚该怎么安慰人:“他要真拿你当亲儿子,心中自然有愧,自会想办法弥补,可真到了真相大白之时,他想着的只有杀你灭口。”

王长生早就认清事实:“穷山恶水出刁民,以前我还不懂得这话,也许我娘也希望我能逃出去,替她争个公道,可我没本事,落得现今这般模样。”

历烊想了想说:“你要真没本事,就不会考取高中功名,有错的是这王家乡里的人,你若继续这般萎靡,如何能救剩下的人脱离苦海?”

据近来历烊的观察,王家乡里被拐来的女人不少,有些已经生了孩子的,已经消了逃跑的念头。

世道对女子向来不公,被拐来的大多都是受了骗,姿容好些的被卖进青楼内,稍微差点,或是像王长生娘一样有缺的,就会被人牙子卖给鳏夫当个生养妻。

王家乡里有多少人参与其中,尚且无从得知。

硬碰硬下,他们讨不到什么好骨头吃,一翻商讨,历烊决定酌情处理,单就王屠夫,是不可能就那么轻易算了。

“你对你娘都没个印象,怎会想着——”

王长生接过话茬:“大人是想问我为何会想替她讨个公道?她不止是母亲,也是别人家里的姑娘,我考取功名不为衣食无忧,荣华富贵,我只想让她们有朝一日都能回家。”

“如此我死也瞑目!”王长生面容清秀,同这的世俗格格不入,他本就不适合这里。

话说这王长生,他要是出生在寻常人家,父母琴瑟和鸣,自己又上进好学,大把前途光明依然在,人生美满幸福。

只可惜啊,遇人不淑。

“近些风头紧,他们下次的行动估摸着,也要等风头过去。”历烊细细打算,手指连着敲打木桌几下。

“就这附近,根本看不到有流民出没,怕是都等着姓王的通风报信,他们才敢出来走动。”

“拐子的警惕心强,我们无法从他们身上下身,只能就近先开始打探。”王长生咬紧牙,语气愤恨道。

“可恶的拐子!他们是这个世上最该死的人,他们以自己的利益为主,肆意破坏他人幸福,此举不亚于谋财害命的穷凶歹徒。”

“……”

“大山里头出金凤凰,要不怎么说王哥会养孩子呢。”对方连哄带骗的几句话,哄得王屠夫直接会意。

酒过三巡后,两个人是彻底称兄道弟上,一推开屋门,就能听见划拳声。

“这么晚哪去了?”王屠夫叫住他,油腻地敞开肚皮,撩拨起身上的上衣。

历烊低着个头,学着王长生的样子怯懦道:“王婶子叫我要是得空,上她家里巡视巡视,幺儿闲不住,我帮衬着看会。”

探究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显然对方正打量着历烊话里有几句真假。

“这么晚了,待人家里头像什么话,王婶带个孩子总归不容易,但回头让人传出去,街坊四邻会怎么看!”

喝酒的那个打含糊,趁机摆起长辈的谱说道他:“长生啊,你爹他也是为了你好,还不快去帮你爹,把灶上那凉菜端过来。”

说着转头借机夸起了王屠夫。

“长生有你这个爹在,也不知道休了几辈子福,他要是个没出息的,多少还能留在这,给你养老,哎呦只可惜金凤凰要飞,王哥也要跟着去享福喽。”

王屠夫眼瞅历烊还隔里头,听不见他们说话,顿时歇了气。

“那兔崽子你别说,跟他娘长得那是一个模子里头刻出来的,真要让去外头,被人瞧出端倪来,我可不敢冒这个风险,回头搭上父老乡亲们了可不好。”

那人的表情有些怀疑:“我瞅着长生,你说东他都不敢往西,他哪可能有那胆子在。”

“他是我养大的,我能不知道是啥性子?”王屠夫夹个花生米就往嘴里扔,开始倒苦水。

“那会子不让他读,他倒好去捡人家不要的闷灶子前学,不让他去考,他小子是学精了,我经手的那是碰也不碰,防我跟防贼一样。”

“那哪成!”说着两颗头凑到一块。

经王屠夫这么一说,那人也有些急了,王长生要真干出那种六亲不认的事来,乡里十有八九的几个,都要跟着一起遭殃。

“急啥,你哥我早想好了!”王屠夫笑得淫邪,肚上肥油跟着颤,两人哥俩好,窸窸窣窣盘算着计划。

外头的声音,屋里头听得那叫一个清楚,历烊琢磨着时机,凭空从袖子里变出东西,就直接往凉菜里头加。

王长生提醒他:“这里的人祖上多少都有些关系,同脉相传,同藤而生,有人错事就伙同包庇,没几个是清白的。”

状元在临上任期间无辜丧命,上面不是没派人来查过,只是这里的人一致将枪口指对外面,胡搅蛮缠下,竟还将责任推到死去的王长生身上。

……王长生不是没有没想等过公道,只是他等了太久,遥遥无期。

人生不过那些年,好不容易有条出路,临近自由时却又被打回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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