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放心的,都私下里偷偷打了报警电话。
“怎么样?没人帮你们了吧?今天你们老老实实把当初拿的钱吐出来,放心,我们不会真动手。”朱会娟躲在屋檐下,双手环胸,得意洋洋地看着他们。
“不错,只要你们把钱拿出来。”林有才狞笑着,挥舞着手中的木棍,“陈雯,你是明白人,赶紧掏钱!你姐欠我们林家的,今天连本带利都得还。”
林浅心里发怵,她扶着陈雯,两人警惕地一步步向院门的方向后退。钱景洲和保镖紧护在她们身侧,肌肉绷紧,眼神紧锁着林有才手中的长棍。
林家人察觉到他们的动作,手中都拿起棍子,如同逃离地狱的恶鬼般,红着眼朝他们逼近。
“没钱。钱都拿给我上学用了。一年学费几十万,我全用光了。”林浅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冲着他们喊道。
“没钱?”林有才怪笑一声,棍子指向陈雯,“那就让你小姨给!她身上随便抠点下来,都够我们吃几年!”
陈雯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涌的怒火,努力维持着谈判的姿态:“好,我给钱。要多少才放我们走?”
“爽快!”林有才眼中贪婪更盛,“三百万!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三百万?你怎么不去抢?”钱景洲怒斥,大有冲上去跟他拼了的打算。
“给!”陈雯猛地按住钱景洲的手臂,给了他一个极其隐晦的眼神。
林浅拉着陈雯的手,摇了摇头:“小姨,不要给他们,给了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们的!”
陈雯拍了拍林浅的手,示意她放心。她迅速从衣服口袋内摸出一张银行卡,扔过去:“拿着,密码是卡号后六位。现在可以放我们离开了吧。”
朱会娟一把抓住银行卡,脸上的贪婪更甚:“我怎么知道这卡里有没有钱?万一是张废卡呢?”
“不错。”林有才眼中的欲望膨胀,“你们身上值钱的都拿出来。”
陈雯又从兜里面摸出现金,用力甩在林有才脚边,崭新的钞票散落开来,“这是我们身上所有的现金了。”
林有才飞快弯腰捡起钞票,贪婪地捻着那叠钱,梁小芳和林杰也凑了上去,眼冒绿光。
“两千一?才这么点?打发要饭的呢。你的包呢?首饰呢?”梁小芳像饿狼般打量着陈雯。
“休想!”陈雯脸色阴沉,斩钉截铁:“钱已经给你们了,别得寸进尺,开门!”
“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抢!”林有才彻底撕破脸皮,凶相毕露。
林有才和林杰如同红了眼的疯狗,同时挥舞着棍棒,凶狠地扑向挡在最前面的保镖!沉重的棍影带着破风声砸下,保镖反应极快,侧身躲过林有才的当头一棍。
与此同时,梁小芳和朱会娟也像母老虎般扑了上来。
梁小芳干瘦,力气却不小,鸡爪般的手,直指陈雯颈间的项链。陈雯惊怒交加,与林浅一起奋力将其推搡开。
朱会娟趁乱举起手里的木棍,眼神怨毒地瞄准了正试图护住林浅、侧对着她的钱景洲的头,那棍子高高扬起,带着一股要把人脑袋开瓢的狠绝劲风!
“小心!”混乱中,林浅目光扫过保护她的弟弟。
朱会娟眼中那赤裸裸的杀意和挥向钱景洲后脑的棍影,如同冰水从头浇下,瞬间冻结了她的血液。
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却先于意识做出反应。
“景洲——!”尖利的呼喊撕破喉咙。
瘦弱的身影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猛地从陈雯身侧扑出。她没有丝毫犹豫,几乎是本能地将自己那条纤细的右臂,迎着呼啸而下的棍影,高高地、决绝地抬起。
“砰——!!!”
一声骨头与木料猛烈撞击的闷响,在小院里炸开。
剧痛!如同高压电流瞬间贯穿了整条手臂,直冲脑髓。
林浅眼前一黑,耳边嗡鸣一片,五脏六腑都被这巨大的冲击力震得翻江倒海。她整个人被砸得踉跄着向前倒去,手臂以一种不自然的姿势软软垂下,钻心疼痛溢出的冷汗快速浸透后背。
“浅浅——!!”
陈雯的尖叫带着撕心裂肺的痛楚,眼睁睁看着林浅挡下那致命一击。
巨大的愤怒和心痛瞬间淹没了她!
她再也顾不上梁小芳的撕扯,用尽全身力气,将还在为偷袭得手而狞笑的朱会娟猛地推了出去!
“啊!”朱会娟猝不及防,肥胖的身体失去平衡,重重跌倒在地,周围的杂草顺势倒下一片。
“姐!”钱景洲肝胆俱裂,转身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林浅,看到她瞬间失去血色的脸和那条无力垂落的胳膊,滔天的怒火和恨意几乎冲破理智!
他猛地抬头,赤红的眼睛死死盯住刚爬起来的朱会娟,那眼神如同要择人而噬的猛兽。
场面彻底失控!
尖叫、怒骂、棍棒交击的声音响成一片,小小的院落变成了生死搏杀的修罗场。
陈雯的发丝散乱,钱景洲的嘴角渗出血丝,保镖身上挨了好几棍,林家父子也挂了彩,梁小芳还在试图去扯林浅的头发,朱会娟则怨毒地抓起地上的碎石......
就在这混乱达到顶点的时刻:
“哐!哐!哐——!”
沉重而急促的敲击声,骤然从紧闭的院门铁皮上炸响!
紧接着,一个中气十足、威严无比的男性怒吼声,如同惊雷般穿透门板,清晰地轰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都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