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雨瞳孔震颤,心中警铃大响,缺乏锻炼的身体在谢鹏健硕身材的压迫下难以挣扎,“谢鹏,你要是真因为今天篮球场上的事觉得丢脸,打我一顿也好,别搞这些。”
谢鹏手上的动作没停。
池雨的胸脯急促地上下起伏,身处的巷子外行人不见、车辆不驶,在心中又骂了遍缺德地图后,他暂时忽视被谢鹏触碰的恶心感,以权宜之计,示弱地求饶道:“求你。”
谢鹏停住,戏谑地嗤笑一声,又问:“你和何奕宁什么关系?”
池雨道:“同学,普通同学。”
谢鹏半信半疑地打量着池雨的脸,抬手拨开池雨的刘海,摸了摸藏在刘海里的疤,“这是什么?”
池雨下意识仰头躲避,被谢鹏拽着头发拉了回来,谢鹏粗鲁地揉着那道已经痊愈了的疤,“我问你这是什么?”
池雨咽了咽口水,“小时候摔伤的。”
谢鹏摘下池雨的眼镜,眼神晦暗地打量着池雨的脸,那双常年打篮球磨得粗糙的手刮在池雨脸上,“好美——”
谢鹏看得分神,池雨深吸一口气,瞄准时机,提膝朝着谢鹏□□猛踹。
趁谢鹏吃痛地弯下腰,池雨急速跑了出去,谢鹏满嘴脏话,因为疼痛语调带上了颤音。
池雨跑步的姿势一顿,他折了回去,拾起眼镜时提脚踹上谢鹏的脑袋,在人摔倒在地后,他朝谢鹏腹中猛踢了几脚,每一脚都用出了他吃奶的力气。
谢鹏疼得直叫,池雨踹完人后转身就跑,等跑到了人多的地方,脱离了危险,他扶着墙蹲下,大口喘气恢复状态后,又忆起被谢鹏摸过的触感,干呕一声,翻天覆地的胃部痉挛许久。
池雨去附近的公共厕所洗了把脸,将谢鹏碰过的地方搓得发红,池雨掀起衣摆擦干脸上的水,掏出手机,停止了录音键——以防万一,担心谢鹏挑事,他当时打开了录音,误打误撞录下了自己被猥亵的证据。
他当时差些就要打电话向张采文求助了,幸好没打,不然被看到这一幕,他还真不知道怎么收场。
镜子里的他目光恶劣,被镜片削弱的视线淬了毒般,要置人于死地。
还好今天没回家,要是被谢鹏跟踪到家,事情会麻烦许多。
“铃——”
打来的电话将池雨拖回现实,池雨接通,没按扬声器也不妨碍张采文声音大得像喇叭,“雨哥,菜都快冷了,你到哪了?”
池雨目光柔和了下来,“走错路了,我马上到。”
“何奕宁问你在哪,他出来接你。”
池雨说:“不用他接,我自己找得到路。”
“池雨,”何奕宁从张采文手上拿过手机,声音温柔,坚持道,“我们找这个地方都费了不少时间,你告诉我你在哪,我来接你吧。”
大概像是炎热夏季突然出现的冰镇饮品,寒冷冬日冒着热气的混沌汤圆……何奕宁的声音太有蛊惑性了。
鬼使神差的,池雨说了好。
池雨站在具有标志性的精品店门口,身旁出入好几对情侣,他眼神失焦,分神地盯着面前埋在枯土下的树根。
不知道什么时候赶到的何奕宁静静站在他身旁,轻声:“在看什么?”
池雨回神,正常得不像一个刚经历了伤害的人,“没看什么。”
“我们还担心你迷路了,”何奕宁说,“这里确实很绕。”
池雨紧绷着的弦微微松驰,他回应说:“是挺绕的。你从哪找的这么个偏僻的店?”
“许厉带我来过,饭菜好吃又便宜,老板娘很热情。”何奕宁说,带着池雨熟门熟路地摸进待在犄角旮旯的小店后,一个男生搂着另一个男生从他面前经过,走进了最里面的包厢。
搂人的是许厉,态度轻佻,被搂住的男生面作难色,显然很抗拒许厉的触碰。
何奕宁怔忪一瞬,身旁池雨仍然是心不在焉的模样,好似没察觉到从他们面前一闪而过的许厉,他松了口气,把池雨带到他们所在包厢,找了上厕所的理由来到许厉所在的屋子。
他敲了敲门,里面没人应,他便擅自做主地拉开包厢门,随着门响而来的是一道巴掌声。
许厉微微侧着脸,他面前的男生长相清纯漂亮,脸色发红,显然勃然大怒,扬在空中的手在与何奕宁对视时顿住。
许厉随着男生的视线看了眼何奕宁,无所谓地揉了揉被打的脸,接着对男孩说:“你不是说你缺钱吗?你跟我睡一晚,我给你五万。五万,够你花一年了吧?你要嫌少,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