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
夏斐刺痛凝眉想甩开狼人,却引来狼人更加用力地用獠牙咬他。
他看到狼人面露凶相,金眸冷寒,短碎扎人的嘴边毛发染着他的血,夏斐忽然脊背发冷,大脑中浮现出狼人狰狞撕咬他身体的画面。
狼人会吃了他。
“放开我!”
夏斐眼中赤光闪动,指尖的红线延伸出形成一道无形的血鞭抽打向狼人的身躯。
狼人喉咙中发出忍痛的低唔声,牙齿却咬着男孩白皙的脚踝丝毫不松动,更多鲜血从脚踝流下,狼人用舌头卷走微凉甘甜的血,冷笑讥讽地问:
你也是这么咬你的仆人吗?
用你们血族的獠齿?他的血好喝吗?
“……松口。”
很痛。
狼人:你喝过别人的血,一会儿是不是也要发/情?是不是也需要他的气味安抚?是不是每次都躺在别人怀中哭?
“滚!”
夏斐声音中带着隐怒,手中的血鞭再次抽打狼人,强烈异能汇聚的血鞭抽打而落,震落了柜子上的花瓶,也给狼人毛发蓬松的身躯上落下两道骇人的血痕。
狼人的猩红热血顺着银棕色的毛发滴落而下,卧室里弥漫环绕着两人的血气,浓烈得让人失智。
狼人嗤笑:就这?你已经没有能力操纵我了。小孩,信不信我现在能咬死你?
他感受着犬齿下温软的肌理,脆弱的骨骼。
只要他想,轻易就能把男孩的脚踝骨头咬碎,让男孩永远也站不起来。
夏斐收回血鞭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候漂亮的凤眼被赤色代替,骤然对上狼人金色深眸:“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是一种类似禁锢咒语的异能,操纵着狼人的大脑神经,从而对肌肉发出被迫顺从的指令。
狼人的嘴巴微微松动,随即释放所有异能和男孩对抗。
异能风暴的对抗让周围家具朝着四面八方撞击,厚重的窗帘飞卷着呼呼作响。
忽然血泪从男孩赤红的眼中流出,滑过白皙如纸的面颊。
狼人瞳孔凝缩,被操纵般地松开了口,锋锐的獠牙离开男孩的脚踝前,猩红的舌尖卷走了即将滴落的血珠。
“出去……”
狼人停在床前望着男孩,金眸藏着风暴:告诉我,是不是任何人的血都能让你变得那样?
“出去!”
夏斐白皙的双手紧紧攥着床单,声音颤抖:“……血锲结束我立刻放你走,从此我们再没有任何关系。”
他太弱了,竟然连一头身中恶诅的狼人都控制不住。
痛苦的血锲什么时候能结束?什么时候他才能有真正的自由。
没有任何关系?
狼人怔在那里,好像无法明白这句话的内容。
他想不通自己为什么如此生气?
他们仅仅只是交易,以后他们确实不该会成为什么‘关系’。
哪怕是男孩在他怀中睡过几晚,哪怕他见过男孩那时的模样。
狼人问:告诉我,你在痛苦什么?
“你不是看到过吗,每天晚上那样,那样还不够吗?我不想再看到你,出去。”
男孩的尾音带着颤抖的泣音。
狼人胸膛中憋着无名之火,却又在看到男孩挂在脸颊上的血痕时无从发作,健壮的前胸不断起伏着,甩开尾巴走了出去。
留下一片狼藉的卧室。
夏斐松懈了下来,望着穹顶。
他太弱了。
弱到连纯血贵族的身份,都是仿佛被他抹上耻辱。
让世人以为谁都可以咬上他一口,品尝纯血贵族的血液的味道,用他的血增强异能,获得永生。
甚至有人提出让他成为实验体。
若是不能正常完成进化,他宁愿现在就朔煜咬碎心脏,撕裂身体,灰飞烟灭,从此世上再没有纯血血族。
可是,进化为什么会这么痛?
浑身骨头都像是在用重重的锤子一点点地敲碎,剧烈的痛感在肌肉肌理间蔓延,就连呼吸都是痛的。
夏斐伏在床上,床单被抓出一团团皱褶,手心和额头的汗水在床单上浸透出一块又一块汗水痕迹。
狼人站在走廊上,转头就能看到敞开的卧室门,听到男孩发出细小极其忍耐的声音。
那声音让他极其烦躁。
他们以后不会有任何关系。
男孩不想看到他。
他站起来,像是逃离那些让他心烦的声音一般跑出大厅,爬上楼梯,一直跳跃到城堡的最高层房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