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还算好,没外边那么破旧。
谢清流斗篷还没脱下,双手捧着杯热茶小口小口的抿着。
“这是阵眼?”莫景言向谢清流问道。
“嘶……”谢清流似乎被茶烫到了,随即瞥了眼他,“算是吧,这是十年前的幻境,只不过这阵有些特殊,让幻境现实化了。”
想想也是,幻境还会有味觉和触觉也只能是阵的作用了。
玲儿听后把茶杯放在桌上:“十年前吗?我好像来过,那时我才六岁。”
陆子喻抬起头:“你六岁来这做什么?这山中这么冷一般小孩是承受不住吧?”
“我不太记得,这户人家我好像住过一段时间。”她思考了一番。
江听屿像是想到什么开口:“我想起来了,当年师尊不就是把你从这山中捡出来的吗?”
“好像是吧。”谢清流陷入回忆。
当年谢清流跟着羽莲长老来到这处理邪祟,他穿着青绿色的斗篷在山中走了好长一段路。
他在一棵松树下发现了个浑身是血的女孩,看上去八九岁的年纪,没比他小多少,此刻躺在雪堆中,口里会定时吐出白雾,呼吸很微弱。
他不由上前查看,女孩听到动静艰难的睁眼,开始咳嗽起来,“哇”的吐出一大口血水。
血沫混合着石子和类似碎片的东西,她抓住谢清流的裤脚:“哥哥,我冷……”
谢清流连忙蹲下身将斗篷披在她身上:“你等等,我叫我师尊过来看看。”
羽莲长老仅看了一眼就惊了:“这孩子被挖了灵根,她吐出的是灵根碎片!”
她灵根的位置在心脏附近,伤了左手神经,也因此不能射箭,左手动作也特别僵硬。
自此,葵南阁羽莲长老门下多了一名女徒弟,年龄最小,是三位徒弟之中的小师妹。
这女孩没有名字,生来长得玲珑,栾玲太难听,就无姓,单名一个“玲”字,叫她“玲儿”吧。
刚来葵南阁那段时间,玲儿每日几乎是在床上度过,江听屿和谢清流好奇,每日来探望她,能照顾她好几个时辰。
调养了好一段时间才好过来,因为江听屿的缘故,她从一开始的安静腼腆逐渐变得开朗大胆起来。
她身子不好,在雪地中落下了病根,隔三岔五的生病吃药。
后来她灵根重新长出,也结了金丹,成了如今的模样。
“所以说她灵根为何会被挖?”莫景言抓住了关键点。
谢清流一杯茶也喝完了,说:“不知,她说不记得了,是真是假我没过多追问,不愿说道也罢。”
“婆婆,家里来客人了吗。”破木门从外被推开,一名少女走了进来。
少女皮肤白净,头发有几撮白,绑着两个麻花辫,眼瞳看上去有些蓝,手里还拿着个沾血的镰刀。
莫景言刚想开口就见眼前闪过一抹红。
玲儿抱住了少女:“余姐姐……”
少女有些不知所措:“我们之前认识吗,你认错人了吧。”
“几位是来山中处理邪祟的吧,这我见多了,我叫余瑾汐邪祟被我解决的差不多,不必担心。”可能是刚才那个拥抱,少女耳根到现在还是红的。
莫景言笑道:“我们是来处理些事情,只是停下歇个脚,不会耽误你们的。”
“这东西是僵尸吗?”余瑾汐一脸好奇的看着小思,“僵尸我见的还挺多,没见过这么可爱的。”
玲儿将小思拽到面前:“是僵尸,她不伤人的。”
余瑾汐冲玲儿露出一个笑:“姑娘你刚才真是吓我一跳,记忆中都闪过好几个人的身影。”
谢清流把玲儿拉到一旁,低声询问道:“这人跟你认识?”
“是认识,我之前不住这吗,但在幻境中她好像不记得我。”玲儿有些沮丧。
余瑾汐看了眼窗外:“几位,天色看上去不早了,不如今晚就在这留宿吧,方圆几十里我看也就我们这一家。”
幻境中时间过得挺快,一日可能也就是外面的半个时辰,所以天自然黑的也快。
“那就麻烦你了。”玲儿应道。
“不过屋子里房有点少,也就四间吧,我今夜就跟婆婆挤一起,剩下三间你们看着分吧。”
“我和小思一间,大师兄和二师兄一间,莫公子就和你的徒弟一起吧。”玲儿率先做出决定。
谢清流嫌弃的看了眼江听屿:“你今晚滚地上去睡。”
江听屿可怜兮兮的说:“你就不能将就将就,和我挤一张床吗?”
“你给我挑的那东西我都懒得说,没打死你已经很不错了。”谢清流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话说回来在幻境中能睡吗?”莫景言问道。
在幻境中睡觉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可能一睡就再也睁不开眼了,特别是因为阵形成的幻境。
“那就不睡了今晚聊些事。”谢清流语气不是很好。
外边的天彻底黑了,几人坐在一间房内面对面发呆。
玲儿先开了口:“要不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江听屿拍了两下手:“你讲。”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女孩……”
千篇一律的开头,虽然很无聊,但还是忍不住听下去。
那名女孩一出生父母就死了,是被人杀死的,只留下了她。
她那时还是婴儿,在雪地里一直哭一直哭……
直到有一位好心的大姐姐将她从父母尸体的怀中抱了出来,带回了家。
大姐姐没什么文化,不会起名字,就只管女孩叫小妹,丫头之类的。
女孩长大了点,就开始学着修仙,都是那名大姐姐教的。
她逐渐长出灵根,结出金丹,变得越来越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