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天骄却在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旋身,银簪不知何时已攥在掌心。
寒光与黑影相撞,“嘶” 地一声,蛇头被削落,黑血溅在雕花地砖上,腾起阵阵白烟。
“有点意思!”巴图枯瘦的脸上闪过狰狞,不怕蛇,那他的威慑就降了一半!
他口中密语猛然加速,密密麻麻的细小毒蛇如潮水般涌出,地面瞬间爬满森冷的鳞片,宾客们惊恐尖叫,桌椅翻倒。
华天骄已跃上高台横梁,“没有雄黄,那试试火!”
她扬手丢出木筷,壁柜上的酒坛悉数破了个大洞,醇香的酒水汩汩流出,接着她打翻了烛架,地上瞬间腾起大火。
伴随着四溢的酒香,蛇群躁动,嘶鸣声此起彼伏,华天骄鼻尖微动,抿了抿嘴唇。
哎,真是太浪费了!不仅是酒,还有烤蛇肉,可惜毒蛇不能吃!
见状,巴图咳着血沫嘶吼:“可恶!找死!” 袖中突然甩出铁链,链尾缠绕的蛇王吐着信子直扑华天骄的咽喉。
就在铁链即将缠住她脖颈的瞬间,华天骄猛地矮身翻滚,抓起地上掉落的一块瓷盘碎片,对着蛇张开的血盆大口冲了过去!
一时间,围观人忘记了要逃命,无数双眼睛盯着最后的结果,“吧嗒”一声,那条蛇被剖肠破肚,一分为二。
而华天骄身形柔韧,反旋身体,脱离铁链的缠绕。
漂亮!众人惊呼,不退反进,迎着铁链欺近!
巴图瞬间心慌了,此人竟如此不要命,铁链回防稍慢,突然背后寒光一闪!
“噗嗤!”沾着毒血的瓷片深深刺入那发紫的脖颈!
“啊啊啊!”巴图惨叫一声,铁链脱手,捂着不断冒血的伤口跪倒在地。
华天骄毫不留情,一脚飞踢,让火焰将其的一切燃烧殆尽!
随着巴图惨叫的消失,大堂顿时安静,连斩两将!众人不禁好奇到底是何许人也!
而面纱下,华天骄剧烈喘息,汗水混着血水浸透了衣衫,脸色苍白如纸。
但她的背脊依旧挺得笔直,眼神锐利如刀,扫向剩下的两人,要是之前没受伤就好了,也不至于如此狼狈!
她大呵一声,“再来!”
闻言,穆沙克眼中疯狂更甚,突然拍掌大笑:“好!好!好!不过……”
他抬手,抱剑之人与那位女子同时掠出,“车轮战可没说一对一!”
“杀!杀!让大梁人看看我们西域的厉害!”西域使团在旁起哄。
顿时,剑光如寒星骤闪,华天骄瞅准时机,旋身避开剑士的攻击,却避不开女子指尖破空而来的银钉。
就在众人闭上眼,可惜这位奇女子终于要死时,楼上传来一道声音。
“二对一可不公平,本将军最恨别人欺凌弱小!”一袭黑白文武袖的玉明月飞身下楼,一柄长枪扫落暗器。
人群中瞬间有人认出来,惊讶道:“是玉将军!手上握的枪是仿制玉面阎罗的断虹枪!这可是杀父之仇啊!”
穆沙克把玩着茶杯的手一顿,“你才是那位玉面将军的后人?还是说你们两个都是?”
而周围人叽叽喳喳讨论不休,玉霄将军就一个儿子,这姑娘到底是谁?
下一刻,面纱飘落,时间也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一张清丽绝伦却带着数道狰狞疤痕的脸庞暴露在所有人眼前。
那疤痕破坏了完美无缺的容颜,却更添了几分破碎而倔强的美感。
短暂的死寂后,大堂内响起一片惊疑不定的议论,“这……这女子好生面熟?”
“等等!除去这疤痕,再看眉眼……她是安宁侯府的大小姐!”
“华天骄?!不可能吧?就那个整天与外人厮混,毫无羞耻教养的女子?”
“但真的是她!上次王家诗会她就如此打扮,不然怎么会成了西域大王子的女奴?!”
穆沙克脸上的笑彻底僵住,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他猛地站起身,死死盯着华天骄的脸,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错愕和暴怒!
“安宁侯?!华正阳?!”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声音因极度的震惊和愤怒而扭曲。
“好!好得很!”穆沙克怒极反笑,声音如同九幽寒冰。
“华天骄!华正阳!你们一个两个竟敢如此戏耍本王子!本王子要让你后悔生在这个世上!都给本王子上!给本王子撕碎她!!”
他彻底失去了猫捉老鼠的兴致,只想立刻将眼前这个胆敢愚弄他的女人碎尸万段!
虽然时间不多,但华天骄偷偷喝了坛里剩下的酒,恢复了不少力气。
她活动活动筋骨,朝楼上大喊,“我也该动真格了!迎春!本小姐的勾魂镰何在!”
话落,一把状如弯月,通体漆黑的长镰落下,像铡刀一般泛着杀戮的气息。
底下众人瞬间摸摸脖颈,生怕被像割韭菜似的头颅落地,这种杀伤力极高的武器,竟会是一个姑娘用的!
突然,有人激动地高喊:“我想起来了!安宁侯一夜成名时,用的就是这件兵器!一人一马,连斩逆党们的首级!”
又有些人看着西域的使臣,想起当年之事,愤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