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韵捂住胸口,好似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一艘,是我错怪华小姐了,不是你真的太好了!
我为我的怀疑表示歉意,一直以为你因为表弟出言不逊,蓄意为之。
毕竟你那日在船上还曾诅咒表弟落水溺亡,尸身上又阴差阳错缠上你的头纱,这才招致误会。”
转头,萧韵捏着帕子抽泣,“可表弟不是华小姐所害,那又是谁!和昨日周公子一样,也是暗夜阎罗吗?”
华天骄三人心一沉,他们倒是忘记了,还有暗夜阎罗这个天然的背锅侠!
于是乎,三人不约而同道:“还请闻人大人明察,是否都是暗夜阎罗所为。”
闻人谕垂眸,默默看向华天骄,聪明至极,摆脱嫌疑根本用不上他。
他朝沈长歌问道:“许仵作的验尸报告可完成了?”
“请大人过目。”
闻人谕浏览仔细,不放过任何细节,事实证明确实不是一人所为。
“死者周文俊,被凶手一尺致命,再抛尸护城河中。
而死者王明德,身上有多处打斗痕迹,手腕上的抓痕尤为明显,最后因力竭,溺亡毓秀湖。”
“也不是暗夜阎罗的惩罚,那会是谁!”
华天骄捂嘴,惊讶道:“难不成真被我说中,是湖里的冤魂化为水鬼,被勾了去!”
顿时人心惶惶,窃窃私语。
闻人谕皱眉,看了眼华天骄,重重拍响惊堂木,“这里是公堂,勿要讲鬼神之说!”
“根据许仵作的验尸结果,王公子也抓伤了凶手,扯下凶手的一小块头发。”
“所以还请二位见谅,让衙役查验。”
萧韵捂紧袖口,质问道:“凭什么只查我们二人,那晚参加诗会的人可不是小数。”
闻人谕解释道:“因为头纱,那不是巧合,是王公子在留下线索。
头纱落水,缠上王公子的可能性不是没有。
但问题就在于,只有一小块,还是经受不住大力拉扯,破开的。
既然那块头纱只被你们接触过,凶手便在你们之间。”
说完,闻人谕感觉到一股无法忽略的热烈视线,顺着看过去。
华天骄那一副崇拜,又带点挑逗的样子?是何意?欣赏?未免太夸张了!
“闻人大人发话了,我先来!”
华天骄撸起袖子,露出洁白的双臂,手上未见抓伤,头皮也完整。
她得意道:“怎样?大人,我就说我是清白的!”
转头,她阴阳怪气道:“郡主,你呢?这般畏畏缩缩可不像你。
昨日郡主所说的话可都记录在册,这贼喊捉贼,说的不会就是你萧韵吧?”
见衙役步步紧逼,萧韵厉声喝斥:“放肆!本郡主千金之躯,岂是你们可以看的!”
“那在下亲自查验,便不算冒犯。”
闻人谕走下堂,用力钳制住萧韵的手腕,向上举起,衣袖缓缓滑落。
五道血痕赫然出现,即便上过药,也依旧清晰,指尖宽度和力道,确为男子所留。
一时间堂上哗然,从未想过这位京城的闺中典范杀了人!还是她的表弟!
王夫人才从刺激中醒来,听到凶手竟是萧韵,摇摇晃晃地扑了过去。
“萧韵!我平日待你不薄,你为何要杀我儿!”
萧韵猝不及防,被扇了一巴掌,顿时怒火中烧,再也关不住心里的恶魔。
她一个旋身,反将人压在身下,掐王夫人的脖子,红了眼,愤恨不已。
“就你那败类儿子,死了便死了!你也不看看王家缺他一个吗!”
“他再废,也比你这个棋子强!若不是我借着王家的力帮你,你早就死了!”
王夫人也一点儿不虚,二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扭打起来。
“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华天骄搭上闻人谕的肩,感叹道:“唉,知人知面不知心,大人,你看我,多真诚!”
闻人谕但笑不语,往前走两步保持距离,吩咐沈长歌将人压下去,整理结案。
还差暗夜阎罗,果真做事干净,又爱浑水摸鱼,他定要抓个现形!
华天骄搀着迎春往外走,经过闻人谕时,停下脚步。
“大人别这般冷淡,我们的交易还没结束,你都替我洗清冤屈,我也要回报你不是?”
她悄悄道:“十年前,我被人贩子卖到忠义王府,也可以说,是暗夜阎罗救了我一命。”
“然后呢?”
闻人谕主动抓住她的手,一脸急切。
她轻轻拍上闻人谕的心口,勾起嘴角一笑。
“别着急,这是我的秘密,不能被外人知道,等你来侯府做客,我们把酒言欢,彼此交心!”
华天骄走几步,又回头道:“一定要来哦!”
闻人谕捂上胸口,心,在莫名的悸动,他……这是被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