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待沈宁被清晨鸟鸣唤醒时,被褥上的禁制早已解开了。
她嘴里含糊不清的咕哝了句,扯过被子蒙住了头顶。
昨夜的场景被分割成数段,一幕紧接一幕闯入脑海。片刻后,她陡然睁眼,如惊尸般蓦地坐起——瞬间清醒过来。
我又又又干了什么?!!!!
记忆戛然而止在她扯开自己的领口时,后面的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
沈宁低头检视:发丝凌乱,领口微敞,但衣服还是昨天那件,腰带也好好束着,身上并无异感。
嗯。
幸好没有真的怎么样。
被中的手指蜷了蜷,指腹触到一块干涸的印记。她心下疑惑,掀开被褥一瞧,暗红的血污映入眼底。
“... ...”
没有真的怎么样... ...吧?
她变得不太确定了。
沈宁咽了口唾沫,做好十足心里准备之后,凝神让内府真元游走全身。
嗯,现在能够确定是真没有了。
不仅没有,她全身上下皮肤好得连一点旧疤都找不到。但床褥上的血迹就颜色看,明显是新鲜沾染上的。
难道我动作太过粗暴... ...将他弄伤了?
又伤在了何处?
可是我并没有把他弄伤的记忆啊?!
莫非断片之后,我做了更过分的事?
这时门恰好被扣响。
“姐姐,醒了?”
沈宁飞快地拢好领口,又整了整睡得凌乱不堪的长发,最后再重新把被子盖上,隐住了那片血渍,这才装作若无其事地应了一声:“嗯,刚醒。”
“我方便进来吗?”
沈宁再三确定无不得体之处后才回道:“可以。”
... ...
她双手捧着酸梅汤小口小口的嘬着,心念飞转——要问吗?可是如何开口呢?
总不能问他:昨夜是不是把你弄伤了?
要是伤在手脚倒还好说些,要是伤在... ...想到这里,沈宁哽了一下。
不会影响他今后的正常生活吧?!
“姐姐不急,慢些喝。”玄桐从放在身侧的托盘中取了手帕想替沈宁擦擦嘴角。
沈宁却心虚地一把劈手夺过:“我、我自己来就好。”
玄桐无言地看着沈宁擦拭嘴边的汤汁,良久后,忽然毫无预兆地开口:“昨夜——”
沈宁动作一下顿住。但他却没再继续往下说,似在斟酌后面的词句。
来了来了!!!
怎么办?!主动认错比较好吗?!
漫长的沉默后,两人同时开口:“对不起。”
说完,两人都在彼此眸中瞥见了吃惊之色,随后又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
最后是玄桐率先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若昨夜我不闹性子,你未曾饮酒,也不会变成那样。”
沈宁认真地想了想——嗯,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啊。
等等。
‘那样’?
所以最后到底怎么样了?!?!你能不能再说清楚一点?!?!
“你... ...受伤了?”沈宁决定采取套话策略。
玄桐知道她发觉,也不再隐藏:“小伤而已。”
果然受伤了!
沈宁继续试探:“... ...伤在何处?”
玄桐垂下眼帘,却避而不答此问:“已经没事了。”
此番显而易见地回避,却叫沈宁彻底想歪了,莫非果真是伤在了难以启齿之地?
沈宁干巴巴地舔了舔唇,换了个话题:“因为我吗?”
玄桐面上闪过一丝愣色,旋即又消失无踪:“是我... ...定力不够。”
完了完了完了。
沈宁犹豫了许久,终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会有... ....后遗症么?”
玄桐好看的凤眸缓缓睁大了,映出沈宁面容上的羞赧之色。他不可置信道:“姐姐刚刚说什么?”
沈宁脸涨得通红,小声道:“我是想说,会对今后使、使用有影响吗?”
玄桐闻言,指节托着下巴沉吟片刻:“并未伤到根本,应当不会吧。姐姐为何会有如此疑问?”
没伤到根本的意思就是... ...还能用!
“那就好!”沈宁终于放心下来,一但松懈,就不小心将心中所虑说了出来:“趟若妖王族绝后,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 ...”玄桐明白过来,白皙的双颊浮出薄红:“姐姐误会了。”
“嗯?”沈宁刚重新喝了两口酸梅汤,闻言把脸抬起,将口中汤汁咽下:“我误会什么了?”
玄桐一时又不知应当如何说下去了,对她提起那处,即便不明说,也足够让他觉得是玷污了眼前之人。
“没、没什么。”
沈宁狐疑地瞧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