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工具人有些无聊,她眼神涣散,神识探进里拾整空间隔空翻地,黄瓜藤收台了;茄子树可以留着,剪断了老枝,留着根部重新发芽生长。
浇水后,一畦湿漉漉的土基新长出稀稀点点的绿色,这是萝卜秧。
空间里大多数粮食蔬果差不多都收起来了,其中地瓜——很多外地人叫葛薯的一种食物,收获超乎想象。
程野种地瓜很大成分是她个人很喜欢吃这种食物,她们这个地方,很多人喜欢直接生吃,或者拌白糖上桌当凉菜,和番茄拌白糖一个道理。
也有的人会炒熟了吃,程野不大爱吃炒熟的地瓜炒熟,她觉得怪怪的,炒熟的地瓜反倒失了它原本的清甜爽脆。
程野重生前在大城市打工,每到地瓜成熟的季节,都会买来当水果生吃。但是买到的大多都是广西广东这边出产的,淀粉比较足,吃着不脆也不甜,渐渐的便不爱买了。
但是小空间出产的地瓜,完全契合了她的口味,又嫩又甜又脆,个头也大,大的快抵上磨盘了。她现在带的课间零食就是地瓜,正好凤凰岭这边的地瓜也是这个时节吃,她带到学校来也不打眼。
丢完手绢,下课铃响了,伍老师迅速把教室桌子恢复原位后走了。
唱了一节课《丢手绢》,程野嗓子干干的,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大地瓜剥皮,地瓜比她脸还大。随着她的动作,地瓜清香味弥漫在教室里,同学们看见了纷纷掏自己的小零食来和程野换。
程野也不吝啬,她用削铅笔的小刀片,在纸上切地瓜片,换一个走一个,不一会儿,她面前的小桌子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小零食,还看到一把生瓜子。
等到没人换了,程野抱着新剥的地瓜在自己座位上啃,这时候伍老师突然走进来站到讲台上,抬起双手在半空中击掌,“同学们安静一下,给大家介绍一位新同学。”
新同学?都过了半学期还有学生来插班?
程野顺着门口望去——
诶?
是熟人。
只见伍老师话音刚落,高韵便牵着小诉冬时从门口走进来。离讲台还有两步距离,她就停下不继续走了,轻轻推诉冬时后背,然后诉冬时脱离她的手掌心,像机器人一样同手同脚慢慢挪动。
讲台上的伍老师上前两步,伸出手迎上去轻轻扶着他的肩膀,最后站定在讲台中央:“这就是新同学诉冬时,咱们欢迎冬时小朋友!”
诉冬时打扮得挺洋气时髦的,黑色的夹克小工装,配上短碎盖头,露出秀气白皙的鹅蛋脸。
不过他眼神略显拘谨,抬头飞快扫一眼讲台下方的黑压压的人,像在找什么人,但是没有找到,又失望地飞快低下头,像只惊慌的小鹿,被人从大草原深处生拉硬拽拉出来展览。
他双肩耷拉,双手紧紧交叉握住,指甲深深嵌入嫩肉里——他在紧张。
大概高韵提前和伍老师说了诉冬时情况,伍老师并没有让诉冬时做常规的自我介绍,只是告诉了大家名字,就给他安排位置。
“程野、李阳同学,你们俩挪一挪位置,让冬时和你们坐一起。”
似乎听到了程野的名字,诉冬时迅速抬起头,和程野眼神正好碰撞在一起。他愣了下,看见程野笑容满面的看着自己,指甲扣肉的力道小了些。
“坐中间还是边上?”程野指着位置问他,诉冬时飞快指着边上程野刚刚坐的位置。程野把桌子面上小零食和书本挪到中间,桌肚里的书包也移了过去,给诉冬时留了一个位置。
“程野同学,你们要好好相处啊,表现好期末发好儿童。”伍老师说。
程野闻言暗地里撇撇嘴,好儿童?不知道是经费有限,还是被脚踢名单成了倒霉蛋,她上辈子两年幼儿园生涯,四学期拢共才收到了两张好儿童奖状。
不然就多一张奖状的事嘛,咋个就缺了几张呢?
当然,程野坚决不承认是自己表现不好。
诉冬时的书包符合大流,背的五阿哥和小燕子图案。他安静地把小书包塞到桌肚里,犹豫着怯懦着,反复打开书包又关上书包。
程野一直关注着他:“是忘了带什么东西吗?我这边课本都有,咱俩一起看。”
诉冬时摇摇头,从书包里取出一本字典,轻轻往程野方向推。
这个是他提前给程野准备的,从高韵说要送他来上学,和程野一个班的时候,他就开始准备了。
“字典是要给我的吗?”程野看着崭新的新华字典,这个字典比她堂姐的还厚实一些,像高年级的学生用的字典,捞在手里还有些压手。
诉冬时点点头,神色防备地望向四周,见很多同学都在看他,身子更加萎钝恨不得往桌肚里钻。
“别怕,”程野拍拍胸脯,温和地说,“大姐罩着你!不过字典我不能收,我堂姐有本字典,我用她的查就行了,我最近认识了好多字课本都看完了,刚好给你补习。”
但是诉冬时执意把字典往程野跟前推,程野想着小孩刚到个陌生环境,再拒绝恐怕会让他更难受,先假装收下,等有空还给高奶奶或者补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