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这里这里！”

“卡佩大人日安，您预定的四季成衣都已经整理完毕，由莉莉丝大人清点完毕送往府上了。”经理优雅行礼，引导纳西索斯坐上商场的悬浮摆渡车。

加里昂的购物中心总占地面积高达260万平方米，上上下下跑下来都够傅凌半天的训练量了。

“下午茶已经准备好了，有一些特制礼服要劳您亲自过目。”

“嗯，先放放吧。”纳西索斯在信函上签好字，用羽毛笔点了点黑成一团的傅凌，“我得先给他挑几身衣服，从28层开始吧。”

经理闻言立刻更改目的地，然后看向一言不发的傅凌问道：“不知道这位大人怎么称呼？”

预定函上没有这个人的存在，不过作为波塞冬最尊贵的客人之一，临时带人需要重走程序这种规定显然不适用。

“他？你用不着称呼他。”纳西索斯扬唇唇角戏谑道，“我新收的小男仆罢了，还没想好叫什么呢。”

“……”又获得新身份的傅凌无奈地看他一眼，然后笑着向经理礼貌点头。

经理恍然大悟，立刻对这个气质卓绝的青年重新做了评估。

想不到两年过去，连向来不喜生人近身的卡佩大人也有了情人，嗯，或许可以给之后的行程增加一些特殊安排。

别问为什么是情人，问就是贵族身边的漂亮男仆就是干这个的，况且谁会带男仆来加里昂消费？嫌钱太多了吗？

“不过他可不是普通男仆能比的，把他也订成S级，不能有一点怠慢，明白了吗？”

纳西索斯显然知道加里昂的客户评估系统，不轻不重地提点了一句。

“是。”经理笑容不变，又重新评估了一遍。

好的，应该比情人更高一级，短短半分钟，傅凌在经理的评分系统里起起落落，实打实做了一轮过山车。

“叮，二十八层到了，欢迎来到加里昂男士成衣中心。”

甜美的播报声响起，傅凌好奇地看向眼前流光溢彩的大厅，然后在接下来的三个小时里，深刻地见识到了什么叫作穷奢极欲。

明亮的水晶灯下，傅凌站在半米高的鎏金圆台上，被三面角度不同的镜子照得一览无余。

机械臂为他系上墨绿色的领带，透过繁忙的机械缝隙，傅凌看见纳西索斯正漫不经心地翘着二郎腿，在经理的推荐下又花出去了几百万。

或许是因为傅凌的目光太过明显，纳西索斯若有所觉地抬起头来，然后抬起羽毛笔点向自己的左胸。

傅凌垂下眼眸，接过胸针别在左襟，尽心尽力地扮演着一个完美人台。

他开心就好。

作为生命与力量的报酬之一，纳西索斯想怎么样都好，他的玩笑，他的恶趣味，他都会照单全收。

视线被璀璨的灯光晃得模糊，圆台下的金发青年却仍然兴致勃勃。

“这身怎么样？”纳西索斯享受着午后茶点，侧身询问自己的时尚顾问。

“虽然不如之前那身，但也很好看呢！”

“好，买了。”纳西索斯大手一挥就是买，反正他账户上的钱多到用不完，“换下一件。”

这种购物活动比训练还累上十倍，傅凌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能忍住：“已经买了三百套多套了，应该够了吧。”

“够了吗？”纳西索斯挑眉问道。

“不够不够，莉莉丝都有五百多套新衣服呢，下次来波塞冬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当然要多买点！”莉莉丝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听见了吗？继续。”

“……”太可怕了，实在是太可怕了。

试衣间里一共四个人，纳西索斯沉溺于与打扮小奴隶的快乐，莉莉丝一边欣赏帅哥一边快乐拍照，经理则看着不断增长的业绩，嘴角咧到了耳后根，只有傅凌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又是三个小时过去，纳西索斯终于意犹未尽地给账单签字，招招手把傅凌从地狱中解脱出来。

“那几套高定要多久才能出货？”纳西索斯问道。

“制作周期是三个月。”

“我呆不了那么久，六倍加急，半个月内送到庄园。”

“好的。”即使内心已经激动到起来打了一套军体拳，经理的外表却依旧十分优雅。

怪不得卡佩大人的预定函一到，大家都大打出手来抢这个服务名额呢，钱多又事少的客户谁不喜欢？简直是销售牛马的福音！还好加里昂禁止销售和客户私联，不然这些大客户被人垄断了他不得眼红死？

双眼无神的傅凌走到近前，纳西索斯欣赏着他衣襟上的祖母绿胸针，真心实意地赞美道：“你很适合祖母绿。”

繁荣丰饶的生命花园，充满裂痕的纯净宝石，残缺却又如此绚烂。

“这颗主石差了点，最近有没有好的裸石拍品？”纳西索斯抚过近十五克拉的枕形宝石，多少有点不满意。

“卡佩大人稍候片刻。”眼见大单飞到眼前，经理两眼放光，迅速调出拍品目录开始介绍。

“有一颗名叫‘世界之心’传世宝石，三十克拉，无优化处理，颜色、净度、切工都是最顶级，大小也很适合用作胸针，拍卖时间……就在两个小时后。”

经理说着，没忍住悄悄看了一眼傅凌。

就算再怎么俊美帅气，情人也只是情人而已，他从来没见过谁家主人会给情人花那么多钱，所以……所谓的男仆不会只是情侣间的小情趣吧？

想到这里，经理恍然大悟，觉得自己已经理解了一切。

“世界之心？”纳西索斯愣了愣，莫名觉得这个名字听起来有点耳熟，“莉莉丝。”

“主人，您忘啦，那个宝石是您不小心从克雷亚星盗团手里抢来的，然后一个亿高价转手卖给了董事长，就前年的事。”莉莉丝附到纳西索斯耳边小声道。

“？”纳西索斯难以置信，“霍行川现在穷到要卖宝石了？”

试衣间里另外两个人面无表情，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这个不小心是什么意思？不小心路过克雷亚星舰，不小心知道里面有个宝石，又不小心进去捡了出来吗？

“咳咳……”纳西索斯起身正色道，“走吧，去拍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