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木心中大骇,被棠海的动作吓得腿一软,两人双双跌在了床边。
他一手垫在床沿,才没让棠海头磕在上面。
可如今的姿势才更要命,棠海一条腿屈着坐在床旁,头耷拉在丹木掌心,好像在蹭丹木的手似的。丹木压在棠海身上,没被棠海蹭着的手扶着床沿,两腿分开在两侧,整个把棠海圈在怀中。
这都不是要紧的,要紧的棠海屈起的那条腿正好顶在一个巧妙的位置,丹木往后挪了挪,扶正棠海的头,把他的膝盖往一侧扳了点,滑了几次才站起来,踉跄着把棠海抱到了床上。
“丹木……”棠海跪坐在床上,抓着他的腰带,那声音可太勾魂了。
丹木什么时候听过棠海这么软绵的声音,只觉得骨头都要酥掉了,他面红耳赤,眼神乱飞,飞到哪都会不自觉落在棠海脸上。
他把手放在棠海手背上,本意是想把那只手从他腰上取下来,可他好像被棠海迷了心神,不仅没使力,还顺着那光滑的腕往小臂上摸去。
“丹木……”棠海又唤了一声,比之前那声更缠绵,说话间还往丹木这边凑来,手轻轻抚上丹木喉间的突起。
喉头滚动,丹木不争气地咽了好几口唾沫,颤着声音道:“棠海,你……怎么了。”
棠海并没有回答他,扯出一抹丹木从没见过的比狐狸还勾人的笑,眼中秋波流转,搭在丹木脖颈处的手轻轻向上滑动,最后停在丹木的唇瓣上。
“丹木,会亲吗?”棠海问道。
亲,什么亲,是他想的那个亲吗?
丹木愣愣的,由着棠海凑近他,鼻尖相碰的时候他抖了一下,瞬间回神,抓住棠海的手腕将人提了起来。
“棠海,你清醒吗,你在干什么你知道吗?”丹木睁圆了眼。
棠海看他的眼神都要拉丝了,看着一点也不像清醒的样子。
棠海倏地笑了起来,嗓子里好似吃了糖,又黏又甜:“师父教你。”
说罢也不管丹木有多震惊,按着他的后脑勺就亲了上去。
棠海的吻和他本人一样温柔,丹木震惊归震惊,可也不想错失良机,所以并没有推开棠海。
丹木的唇被棠海的牙轻轻咬住,这种亲昵的表达爱意的方式更像是野兽在标记自己的伴侣,丹木不疼,因为啃咬他的人没使力。
两片柔软蹭着他的唇,又是轻吮又是舔舐,丹木腿脚发软,为了不失态跌在地上,丹木往前靠了靠,想在床上借个力。
可棠海却以为他要更进一步,顺势往床上一躺,揪着他的衣领把他也带到了床上。
这下丹木想没有反应都难了,他彻底沦陷,神志不清地搂着棠海,反客为主,咬着棠海的唇瓣,舌头抵开牙关,将这个吻刺激地更激烈。
拉扯间,棠海身上本就松散的衣物已经褪得没剩什么了,可丹木眼神迷离,总也看不清身下人的样子。
他自己胸前也敞开了大片,被棠海抚过的地方更加滚烫。
他要溺死在这片温柔乡里了。
五彩鸟不合时宜地出现,啾啾叫着,啄他的耳朵。
丹木烦躁地低吼道:“滚开。”
这鸟有没有点眼力见,看不见他在做什么吗,被扰了事,丹木恨不得掐着鸟脖子给它丢出去。
五彩鸟看不见他的表情似的,越叫越大声,啄得他耳朵都疼。
“滚啊!”丹木气道。
“小丹木,醒醒。”
丹木充满怒火的眼睛清明了一瞬。
棠海在喊他。
“丹木。”
身下的棠海不再那么滚烫,逐渐变得透明,就快消失了。
丹木胸腔起伏,只觉双眼刺痛,一束光闯进他的双眸。
“棠海——”丹木猛地坐起,浑身都被汗浸湿了,他剧烈喘着气,左右看看,棠海正坐在他的床尾。
“做噩梦了?”
冰凉的湿巾帕搭在他额头上,棠海柔和的声音让他慢慢镇定下来。
他恍惚了很久,眼前的景象才慢慢清晰起来。
是他从小住到大的那间屋子,床边坐着的也是他最熟悉的师父。
褪去梦里的媚气,棠海一如既往地平和,虽不至于冷清过了头,让人觉得不易接近,但比起梦里那样唾手可得,还是多了那么一丝距离感,是师父和徒弟之间恰到好处的距离。
丹木嗓子干疼,迷茫地眨了眨眼,忽地想到什么,快速低头一看,被子好好地遮住了该遮的。
还好,还好,他醒来时头脑不太灵光,感觉也异常迟钝,现在意识回笼,腿间的湿濡让他羞愧难当。
在梦里对着自己的师父发Ⅰ情,现在棠海就坐在他旁边,要是被看见了他还不如找棵树一头撞死算了。
殊不知,这一切的小动作被棠海尽收眼底。他没说什么,拿着已经凉透的巾帕给丹木擦了擦手,道:“做什么梦了。”
丹木看向棠海,并未从对方脸上看出任何不对劲,于是哑着嗓子道:“梦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