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在瞬间,鼻尖相碰,两人对视。
眸底只剩下彼此。
半夜清冷,留存的气息温润。
透彻的猫眼馋着乌龙茶味道,鹰钩鼻点着他压抑的心思,轻柔的碎发抵在周元佲的额头,贪恋的占有再次缠绕于心海,在潮水中掀起层层骇浪。
牛钧‘啪’一声双手夹紧了周元佲的脸,掰开万分的距离,坦白直抒,“我不舒服。”
周元佲小心翼翼护住他的后腰放下,“我给你打抑制剂。”
趁周元佲走远,牛钧趁机钻进了被窝,用凉凉的被窝缓解刚刚刺激心跳与红热。
真是发情期的信息素作祟。
对对,还有吊桥效应。
“睡衣。”
牛钧被周元佲声音吓了一跳。
“不洗漱?”
牛钧将自己手腕拿了出来,“我都这样了,怎么洗漱?”
“别睡着了。”周元佲单膝跪地,骨节分明的手指抚上牛钧细长的手腕,白玉般的手指拿捏抑制剂试剂的手法娴熟。
周元佲手中的手腕瘦得骇人,显得十分易脆,心里难言。
凉凉的棉花蹭过青色血管,这人又是小惊,他抬头看向牛钧。
牛钧只是闭着眼,只是一小阵疼痛后,一小针抑制剂被打入体内。
一看就没少给小情人打。
那个姓萧的。
冷静下来的牛钧往深处想了想,瞬间浑身起来鸡皮疙瘩。
谈恋爱?他和周元佲?这辈子都不可能!
“怎么,不舒服?”周元佲坐在很远的窗边,一言一行都被床上的牛钧的一举一动牵动着。
不过,牛钧要警告周元佲,“我有喜欢的人。”
他这辈子被任何人标记,也不可能被周元佲标记。
周元佲向他看过去,手指慢慢蜷缩了起来。
“你不要逾矩。”牛钧察觉到了他的目光,翻了个身,背对窗边的周元佲。
今天的月光过于冷了。
周元佲起身握住窗户的柄,听到牛钧再次说道:“我们是兄弟。”
野生的风吹起他的碎发,冷到心底窒息。他越来越用力,手在柄抖动,洁白的手上血管越来越清晰,剜的心更是深刻。
机关‘咔哒’的声音响起,窗户密不透风。
今夜的风,吹不到房内。
“是吧,周元佲。”
一声反问,字字诛心。
一句陈述,语调冰冷。
“好好休息。”周元佲并没有回答他,轻声轻脚地将用过的医疗用品全部原位归置,留下一杯尚有余温的温水离开了主卧。
一套动作,从不拖泥带水。
周元佲将主卧的门关好,沉寂很久的手终还是离开了门把。他将倒塌的沙发靠背全部整理好,充好手机电量,拿出笔记本电脑。
他是在敲打他吗?
他坐在客厅,防止牛钧通过门缝看见客厅的灯光起身,只凭借月光守护着一墙之隔的主卧。
看来今日注定一夜无眠。
周元佲机械式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键盘的轻响声音在寂冷的客厅内响起,周元佲注意力高度集中,坐得笔直,眼睛阅览速度极速,手中敲字速度极快,从电脑反衬出的光亮映射着他孤寂的背影。
当第一缕阳光溜进房内,周元佲终于抬起酸沉的脖子,走向窗边,向窗外看去。
天际暖阳缓缓升起,波光粼粼的海面缓缓浮起冷彻的光。
看似一切活着,却没有温度。
这个世界没有是属于他的。
周元佲轻笑,淡漠的眉眼透出难以捉摸的情绪,只是站在高处向楼下眺望。
没关系,他是商人。
商人逐利。
白抢永不吃亏。
牛钧本就是他的。
那和善的脸上,冷漠的月牙眼透过了今日的暖阳。
问题不大,他是商人。
商人以己为先。
套路不分肮脏卑劣。
牛昀瑾迟早是他的。
好巧,谁让只喜欢你呢。
他居高临下看向脚底阳光缓慢爬上他的睡衣,默默撤了一步,再次回到阴影处。
别的,不是他的,那又能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