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捧着还完好的几个杏子离开了谢家的后巷,准备回公主府。
在他们走过后不久,无言捡起了地上已经烂掉的杏子,又是一年杏子黄时,却已经无人去摘了。他轻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趴在他肩膀的小猫,一人一猫离去。
今日,他借着去药房看病的借口出来,走了走上京的大街小巷,记忆时而能想起来一点,而且也不是没有收获,太后寿宴,肃王回京祝寿,他要想个办法能见到肃王。
在这之前,他有一个地方可去。
*
珂宁一回公主府就去厨房泡了一盆子的清水,洗干净了杏子,送到裴雁回跟前,“公主尝尝,这是谢家的杏子。”
裴雁回看了一眼就觉着牙酸的很,她笑了笑拿起一颗,“看着不错。”
珂宁捡了一颗,刚咬了一口,酸涩的汁水就在她嘴巴里迸发出来,舌头上感知到的酸味差点让她流泪,“好酸好酸。”
“谢家的杏树,只结酸果,从来都不好吃的。”裴雁回心情好了大半,吩咐旁边的婢女,“你去厨房再要一碗糖,腌制几日味道就还不错了。”
“公主原来早就知道了。”珂宁喝了一大杯水,都压不住酸涩,旁边的小丫头止不住偷笑,给她拿了糖来。
“我当然知道了,我小时候就已经尝过。”
不远处有人走过来,裴雁回抬眼看去,哟,她这驸马今个儿主动送上门来,总不能是为了挨揍的。
九歌引着路,一路将孙显真带到了裴雁回面前,“主子,驸马前来说有事与您相商。”
孙显真微微一笑,他实则生了副好皮囊,笑起来时就有了几分俊朗书生气,“臣见过公主。”
“驸马不必客气,你何事来见我?”裴雁回也笑脸相迎。
“那日臣猫式,闯了公主府,是臣之过,不过臣也是听信了外头传言,所以心中一时不忿,才会如此,臣与公主夫妻一场,臣不想与公主失了夫妻情分,是以今日臣是来给公主赔罪,也同那位公子当面赔罪。”孙显真说的情真意切。
“去请谢公子过来。”裴雁回吩咐下去。
孙显真眼皮子一跳,姓谢,哎哟,他大哥说的话竟然是真的吗?这恶妇竟然真的救下了谢云归还藏在了公主府。他颇是有些激动,坐在一旁盘算着。
裴雁回瞥了他一眼,“驸马尝尝本宫这里的杏子,味道可好。”
孙显真拿了一颗吃了起来,酸的龇牙咧嘴,还得装出个诚恳样子来,“味道不错。”他现在开始憋着,等着有朝一日,他全都要从裴雁回身上讨回来。
很快,谢长流就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孙显真,“公主,您叫我。”
“谢郎,驸马说,他要与你赔罪。”
孙显真压着表情,起身,“原来兄台姓谢,我从前也有一位故友姓谢。”
谢长流语气淡淡,“天底下姓谢之人多了去了,驸马说笑了。”
“前些日子,是我不对,不该不忿青红皂白就来寻你麻烦,再有几日,陛下与肃王要去狩猎,公主不如让谢公子一同前往,狩猎多有意思,公主府再好,日日待着也无趣不是。”孙显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裴雁回盘着手中的黄杏,“驸马说的很是,谢郎,到时候你随本宫一同前往。”
孙显真目的达到,再也不想多待一刻,起身咬着酸倒的牙告辞,他倒是要看看这谢郎是不是谢家三郎。
等人走了,裴雁回才把酸杏子给扔回了盆中,只说,“既要去狩猎,去马场挑几匹马来。”她起了身,带着人一同去了马场,这里养着的马不多,只有五六匹,裴雁回轻轻抚摸着其中的一匹白马,白马头上有一撮黑毛,看着像是点了痣,“你挑一匹,那日定是热闹的很。”
“公主,当真要我一同去吗?”谢长流直觉不好。
“你不去,怎么能算一场好戏呢。”裴雁回眉眼淡淡,自打太后寿宴过后,她也有些日子没出过门了,狩猎一事,她已经收到了她皇叔的邀请,是会去的。
没想到孙显真打的是在狩猎场上,要揭露谢长流身份的算盘,这绝不会是孙显真能想出来的主意,孙家人可真是一刻也等不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