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黑色皮衣,里面没几件,看上去很有“风度”,像是跟衡济非穿得“情侣装”。
燕玲看着她感觉自己更冷了,手装在口袋里紧了紧自己的羽绒服,笑得无害,“是没有姐姐抗冻。”
皮衣女孩上下打量了一下燕玲,神色难掩鄙夷,“不会骑车来干嘛?”
“我带她来的,燕玲,上车。”方愫“呲秋”一声刹在了燕玲面前,话音刚落,衡济非长腿一跨就坐到了方愫后座。
“也是我带她来的,你有意见?”衡济非在方愫身后,对那皮衣女孩讲。
方愫把头盔扣打开,朝皮衣女孩睨了眼,“哟,皮挺厚的,怪不得不冷呢,跟衡济非一样。”
“不带连坐的啊!”衡济非在身后用手指戳了戳方愫的腰。
羽绒服厚,方愫没什么感觉,只扭了一下摩托,低喝一声“下去”。
“我的车,你叫我下去?”
燕玲看了眼旁边一个男生,刚才来时,是他带着燕玲的。
皮衣女孩眉梢一挑,立即跨到那个男生的后座上。
“小姑娘,你坐我这来。”刚跟方愫你追我赶的女生笑着喊燕玲。
语气听着极其欠揍。
方愫下了车,对衡济非说:“你的车,那你开,你带燕玲。”
说完她就跨上了那女孩的车。
这个女孩的皮更厚,她只穿了一条打底裤,外面配了件层层叠叠的纱裙,上半身依旧是衡济非的“情侣款”,皮衣。
方愫十分自然地搂上了前面女孩的腰,在她耳边真诚夸赞:“妹妹的腰真细啊,难怪给衡总都迷得挪不开眼。”
“哪有?”
“你都没看出来?女生的直觉最准了,我看衡总是个见多了美女的人,偏偏刚刚就一直盯着你看,他是不是暗恋你啊?”
“别瞎说,衡总最不喜欢别人胡乱议论他的感情了。”纱裙女孩晕头转向,默默跟在衡济非的摩托后面,也不追求速度了,她倒更想听方愫多说一些。
方愫也开心,她有种自己受了情伤就见不得别人好的邪恶小心思,她一路上把纱裙女孩夸得天花乱坠,说这不是非得迷死衡济非不可。
当晚,衡济非送两人上楼后,纱裙女孩在夜骑群里勇敢地对衡济非表白。
还是一副“我如此优秀,能看上你衡济非是你天大的福分”似的语气,要衡济非和她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摩友爱恋。
在群友们的一阵阵起哄刷屏之中,把衡济非架了起来,衡济非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她,他说:“我承认你很优秀,但我更喜欢嫂子。”
嫂子是他们之间的玩笑,意思是衡济非更喜欢别人的女朋友。方愫心满意足地关掉了手机,自动忽略了旁的消息,睡了个安安稳稳的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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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予弛的后背伤痕仍在发烫,原本上药后睡着就没感觉了,但今天程予弛迟迟没能睡着。
他叮嘱安峰每天晚上给方愫点一杯热牛奶,今天安峰送牛奶去的时候,方愫的房间没有人,电话也打不通。
这个时候已经十一点半了。即便是在北城,也已经很晚了,该睡觉了。
程予弛看见了方愫的定位。
方愫之前问过,为什么自己在沙漠腹地里程予弛可以精准地找到她的方位,程予弛没有告诉她。
他的手机上关联了方愫的定位。
那个小月亮灯的头像正在快速向北城外围移动。
接着,程予弛看见那个小月亮灯到了一片周边没有商铺没有住宅的郊区,小月亮灯就开始像是一只调皮的电触笔,在他的屏幕上画起了小圈圈。
一圈又一圈。
重重叠叠画了几个圈后,又开始朝来的方向快速移动,又在他的屏幕上给那个圈拖上了长长的尾巴。
程予弛一直看着,看到小月亮灯终于安静地停在了米尔顿酒店大楼中,他才关掉手机。
后背开始发痒,一般绷裂的伤口开始恢复愈合的时候都会发痒,说明被切断的神经纤维开始再生。
但程予弛却觉得,这像是方愫在他背上时,总喜欢画些东西让他猜画的什么,有时候会画一只大乌龟,程予弛猜是方愫干坏事得逞后的笑容;有时候画露着尖齿的邪恶南瓜,程予弛猜是方愫把自己的头发卷成海浪模样。
这一次,程予弛猜,方愫在写字,她在写“程予弛王八蛋,程予弛我恨你,程予弛我再也不喜欢你了。”
她写得太多了,导致程予弛的满背都在密密麻麻地发痒。